夜色清冷,殘月孤懸。
長安城中宵禁,家家戶戶大多已經入眠,城北一座閣樓之上卻散發着微弱的亮光。
妖艷少女懸空而立,兩手掐訣,周身四側環繞着四枚發着亮光的金色圓珠,少女似乎正在從這四枚發光圓珠之中吸取着什麼。
「見過師尊。」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看容貌是一位三四十歲的婦人,長相併不出彩,屬於那种放入人群便不會有人在意的類型。
這婦人單膝跪地,對那空中的少女極為尊敬,而且口稱「師尊」。
空中那少女,正是九霄宮鳳儀殿中,伴在明月公主身側的媚兒。
媚兒睜開雙眼,空中那四枚圓珠霎地消失不見,她赤足緩緩落在地板上,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婦人兩手奉上一枚溫玉,媚兒一手輕抬,那玉便自行飄起落入她的手裏。
片刻後,她臉色變得陰沉而冰冷,驟地攥拳,那溫玉直接在她手中碎成粉屑,並散發出陣陣光點。
「該死的聶南煙,見了我真身竟敢這般威脅我!」
婦人見師尊這幅模樣,便小心翼翼地問:「師尊,聶南煙說什麼了?」
媚兒冷笑一聲:「無非是讓我去給她做過的事擦屁股,肅王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清楚?而且皇室人都是絕靈之體,又豈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婦人不解道:「師尊平日在外都以黎自真形象示人,聶南煙又是如何知曉師尊真身的?」
媚兒沒回答她這個問題,凝眉思索一番說道:「過幾天讓雪雁來找我。」
婦人吃驚道:「讓雪雁去應付肅王,雪雁她可以嗎?」
媚兒淡然說道:「我豈會讓她去送死,李重睿最近不是又在搜羅美人了嗎?」
李重睿,肅王世子。
「徒兒明白了!」婦人垂首應道。
說罷,她又抬起頭來:「師尊,鄔雲顯死了。」
媚兒思索了番,想到了此人是誰。
「那個青陽棄徒?」
「是,他曾來找徒兒,想拜入師尊門下,稱願奉上煉魂術。」
媚兒冷嗤一聲:「青陽劍宗真是沒落了,葉寒風也昏聵到識人不明了。」
她復又問道:「他怎麼死的,被玄甲衛所殺?」
婦人搖頭道:「鄔雲顯前兩日在太華山上施展煉魂術,奪取前去拜山的凡人部分神魄,隨後便離奇死亡了,只剩下一身衣物。」
媚兒若有所思:「消散靈肉,倒像是玄真的手段。」
婦人繼續說道:「徒兒調查過,那日去太華山上的還有一名修士,這人修為在氣境,但平日絲毫不收斂氣息,也不知何故,放在禁令解除之前,怕是要死無數回。」
媚兒聽罷,細眉輕挑:「雒陽來的那個?」
「師尊知道他?」
「這麼說來,煉魂術是落到他手上了。」
婦人立即說道:「徒兒去幫師尊取來!」
媚兒眸光幽邃,妖媚的臉上露出沉思之色:「不着急,這兩日你找機會先去試試他的深淺,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他人留的後手。」
婦人也若有所思:「玄真?」
「別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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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錦屏吩咐下人幫聞人景衡備好了拜師的束脩,隨後三人一同驅車去了白鹿書院。
不過除了聞人景衡外,安厭和聞人錦屏卻都沒能進去。
由聞人景衡一人帶着名帖和禮品,進了書院之內。
臨分別前,聞人錦屏對着聞人景衡好一番叮囑,她倒不擔心弟弟會吃苦,這小子雒陽就是個混世魔王,她倒巴不得他能吃點苦磨磨性子。聞人錦屏主要是擔憂弟弟會闖禍。
聞人景衡倒是接連拍胸脯保證,進了書院後肯定會好好讀書。
分別之後,聞人錦屏面露無奈地對安厭說道:「這下子巴不得再沒人管他了,希望煥霆和煥祺能看着他點。」
安厭寬慰:「放心吧,都在長安,發生什麼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況且白鹿書院教學嚴格,他會慢慢改的。」
在長安落腳後,
10,機械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