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一晃就到。
狩獵是大周每年的傳統,到這時候,都會停朝五日。
雖然年年如此,但是大周百姓還是對這個狩獵日充斥着莫大的興趣。
因為狩獵場每年都會由朝廷負責,運進一大批奇珍異獸。
還有別國的一些皇子和貴客會來比拼。
早在今年狩獵的籌備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百姓們就聽說了,今年大周的狩獵會更加精彩。
「聽說了麼?莫迦王這次也要來狩獵呢!」
「莫迦?他們本就是草原之王,來我們大周,那王爺們還能搶到獵物?」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我聽說莫迦公主也來了!」
「什麼什麼?就是那個說是給承安王遞了好幾次情書那位迦南公主?」
卿酒酒原本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聞言睜開眼。
她正在前往狩獵場的馬車上。
從那日與季時宴不歡而散之後,她就一直忙的腳不沾地。
江潯也究竟要做什麼還未可知,但是雲琅身上的噬心蠱不能不解。
幸好上次流亭湖一事之後,卿酒酒手裏有了些銀子。
關鍵時刻,錢可是好東西。
卿酒酒運作打點,一通忙下來也用了小一個月。
這中間雲琅的噬心蠱又發作了一次,卿酒酒還真戳開胸口,引了一些心頭血做藥引。
雲琅吃過之後,將近二十天沒有發作。
不過這依舊是個定時炸彈,縱然卿酒酒能用辦法暫時制住,只要蠱毒一天不除,雲琅就要多受一天苦。
現在聽見外邊在談論季時宴,卿酒酒本能地多留了個心眼。
「哎,要說這迦南公主,也是痴心,明明知道承安王已經有王妃了,而且心上人還是卿家那個二姑娘,她還妄圖嫁入王府呢。」
「就是啊,堂堂公主,委屈做小也就罷了,這承安王還不買賬,就知道被那個卿秀秀迷住了眼。」
「還不是卿秀秀長得好看?男人都一個德行!」
「迦南公主長得不好看?她可是南疆第一美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這個迦南,卿酒酒腦子裏倒是有幾分對她的印象。
確實是個美人兒,潑辣的那種。
不過想想也可以理解,畢竟人家是公主,聽說上頭有六個哥哥,莫迦王因為得了她這個女兒,高興地給她母親賞賜了一座馬場!
南疆人都是馬上的天下,一座馬場,可謂是榮寵無度了。
所以迦南的性子被養的交縱一些也無可厚非。
不過大約越得不到的越想要,不管季時宴怎麼拒絕迦南,她都鐵了心的要嫁。
還揚言不惜做個側妃。
卿酒酒嘖嘖搖頭。
一旁的執畫好奇地問:「怎麼了姑娘?」
她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一向都是喊姑娘的。
「也不知道季時宴究竟哪裏有出彩的地方,這麼能招蜂引蝶。」
站在卿酒酒的位置,季時宴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殺妻棄子,不可原諒。
「可是姑娘,我們這次在狩獵場的行動,肯定避不開承安王,他會不會插手破壞?」
執畫對季時宴的人品也沒有把握。
卿酒酒涼涼一笑:「他先自保再說吧。」
這次去狩獵,顯然阻礙重重。
聽說季時宴甚至帶了卿秀秀過去。
正如那日卿酒酒與江潯也說的一樣,季時宴果然沒有邀請卿酒酒出席狩獵。
他帶的人是卿秀秀。
而卿酒酒這,則是卿漣漪安排的。
她那日就有猜測,江潯也在這個時候回朝,而且一呆就是這麼久,定然是帶着某種目的。
當年在皇位上他敗給了季時宴,在西域修身養性多年,肯定是要憋個大的。
而卿漣漪最近也沒有來催卿酒酒行動。
所以卿酒酒想,卿漣漪和江潯也必然是達成了某種共識或合作,在這次的狩獵中,定然是排好了戲等着季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