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感覺出了江潯也的異樣。
不過她覺得是心虛所致,因此將刀愈發逼近江潯也:「你既然知道噬心蠱,就該知道我是為什麼來找你。」
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十分有悖邏輯,江潯也徹底回過了神,酒似乎也清醒了一些。
他重新躺回去,望着頭頂月亮:「還以為你是來找本王花前月下的呢。」
「宣王殿下,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很有耐心吧?我兒子每日要以一碗心頭血餵着,我沒什麼手段,但是殺人還是手起刀落不眨眼的,你想試試嗎?」
殺了江潯也,他死在這兒不會有人知道是誰動的手。
只要卿酒酒想,她絕不會留下任何破綻。
然而江潯也卻輕輕一笑:「你不會殺了我,噬心蠱非下蠱之人不能解,你知道的吧?」
「很好,看來宣王是承認了。」
卿酒酒快速從袖袋裏掏出一物,在江潯也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塞進了他嘴裏。
「我雖然不會蠱,但我也會毒,宣王殿下,一命換一命怎麼樣?或者你可以衝着我來,我兒子才兩歲,他承受不住這樣的噬心疼痛。」
江潯也這時候才算變了臉色:「你給我吃的什麼?」
「只是牽機毒而已,沒有噬心蠱狠辣,每日發作一次,腹痛難忍,又不致死。」
「卿酒酒,你真以為本王不敢動你?!」
江潯也雙瞳突然發出一陣妖異的邪火,方才還因醉酒一灘爛泥似的,此刻竟然直接一把掐住了卿酒酒的喉!
卿酒酒豈非那麼容易被掣肘,她好歹懂擒拿。
於是兩個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卿酒酒這時候其實已經覺出有些不對了,以江潯也的性格,她以為他還會含笑與自己周旋一番。
但是沒想到他卻被徹底激怒。
是真正的滔天怒氣。
仿似有人觸碰了他的逆鱗,而他絲毫不能忍受一般。
他的逆鱗是什麼?
毒?
卿酒酒接了江潯也一招,在思索間卻又被他的摺扇敲中了肩膀,正想往後退,卻捕捉到空氣中突然傳來的一道腳步聲。
江潯也顯然也感覺到了,恰逢此時身邊有人敲了三聲竹杆。
梆,
梆,
梆......
情景變得詭異起來。
江潯也冷冷一笑,收了摺扇:「那你們,就一起死吧!」
話落,卿酒酒才終於反應過來什麼。
她中計了!
不,或許這計不是為她所設,而是——
「卿酒酒!」季時宴的聲音穆地傳來,其中竟然有兩三分焦急。
當他踏入這一方空地時,頭頂已經鋪天蓋地往下落人——
全是黑衣人。
訓練高超的死士。
情急之下,卿酒酒只來得及在心底怒罵一句髒話。
她碰上季時宴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但是來不及罵人了,死士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季時宴單槍匹馬跟着卿酒酒出來的,手上甚至一把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這些死士明顯最大的目標是季時宴,但由於卿酒酒離江潯也太近,又一副威脅她的姿勢。
所以有一小部分撲向了卿酒酒。
卿酒酒平白蒙冤,放開江潯也就跑:「先說好,你跟季時宴的恩怨不要牽扯我,我們倆的帳下次再算!」
季時宴在打鬥中:「?」
不過卿酒酒也沒能如願跑走,她的衣帶被江潯也一扯,脖子被江潯也掣肘住——幾乎是鎖喉。
江潯也在她耳邊低聲道:「不愧是你,不過你不是想和離嗎,給本王當個人質,今夜季時宴死在這,你就是本王的功臣,噬心蠱還不是好說?」
「卿酒酒!」這時季時宴猝然轉身,見卿酒酒被江潯也抓住,棄了跟死士的纏鬥,撲了過來!
「江潯也,你放開她!」
「我不,」江潯也箍緊卿酒酒:「除非承安王現在給本王跪下來。」
第四十五章 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