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綁還是真綁,將卿酒酒的手腕都勒出了痕!
大廳里一片混亂,充斥着卿酒酒的怒罵聲和椅子的梆梆聲。
系了個死結之後,卿酒酒徹底掙扎不動了。
季時宴在她身前蹲下來,兩眼猩紅盯着卿酒酒:「乖一點,否則不止你,本王要弄死席越容易的很。」
下人們一聲也不敢吭。
卿酒酒也終於意識到,季時宴是真的在發瘋。
從自己回來之後就有一種感覺——季時宴跟一年前比,真的變了很多。
他明明還是那個看一眼就莫名令人討厭的承安王,但是除此之外,很多時候面對自己,他確實多了很多瘋勁。
——暴戾,陰晴不定,還有很多時候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好像不再執着於要自己跟雲琅的命,而是想將自己困在王府。
這讓卿酒酒想到兩個字——馴服。
他想將自己馴服,
就像馴鷹的人,不惜折斷雄鷹的雙翅。
季時宴現在是試圖折斷她的。
可是目的是什麼?
為了不讓自己逃離王府嗎?
鳳凰膽,雲琅身上莫名其妙的依賴,還有、還有今天觸怒他席越。
這些似乎都很容易牽扯上季時宴的情緒,讓他變得暴戾,又矛盾。
她從心底生起一絲慌亂。
少見的,卿酒酒有那種不可掌控的危機感。
就好像她如果不聽話,季時宴甚至會不惜折斷她的雙腳,將她牢牢困在這一畝三分地。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甚至眼中多了一絲少見的惶恐,季時宴似乎終於滿意了。
他抬手撫了撫卿酒酒的發頂,像摸着一隻失去攻擊力的老虎。
「你乖一點,本王還能讓你自由地進出王府。」
卿酒酒狠狠一顫!
果然是這樣!
他想將自己關起來!
她身中鳳凰膽,情緒里本來就帶了對他不可抗拒的因素。
而他服了百毒不侵的藥,不管自己對他用什麼毒都不會起效。
但他卻可以輕易將自己扔在床上,輕易反綁她的雙手......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雲琅也還在王府,席越也被他抓住。
雖然她和席越不算太熟,可是明明知道季時宴針對席越只是為了對付她,她根本做不到視而不見。
這一切都因她而起,她要怎麼才能逃開季時宴.....
「你逃不掉的。」季時宴又說:「不要想着逃走,雲琅也在我手上呢,他還那么小,我一隻手掌就能要他的命。」
「季時宴....那也是你兒子。」
季時宴撥開她鬢邊被冷汗浸濕的發,竟然奇異地露出一個笑容:「可我沒那麼在乎他。」
卿酒酒心都涼了。
她早就知道季時宴心狠,但是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心能狠成這樣。
大廳內寂靜無聲,下人們早就別管家驅趕出去。
而管家恨不得將自己的頭埋進地里。
王爺這....真的是要逼死王妃不成?
「但是只要你留在王府,不惹我生氣,我會對他好的。」季時宴緩緩握住她手,握得一手冰涼也不在乎:「你想要什麼我知道,噬心蠱我也會解決。」
「我真想看看有一天,」卿酒酒湊近他,長睫掃在季時宴的眼瞼上,聲音絲毫不帶溫度:「你痛失所愛會是什麼樣子。」
「王爺!」一道驚呼傳來,夾雜了幾分肝腸寸斷:「卿酒酒你給我退開!」
就見卿秀秀被幾個侍女簇擁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大廳門口。
看見卿酒酒與季時宴湊的如此近的距離,那股酸味幾乎要將自己淹沒!
她聽說昨夜季時宴竟然歇在了海棠苑!
自己費盡心思安排的,好處卻都被卿酒酒搶去了,憑什麼??
而且今日,卿酒酒竟然還是與季時宴同乘一騎回的府!
季時宴眼底一冷,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