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也是後來才知,那日季時宴最後去了翠玉軒,還是在翠玉軒過的夜。
下人是不會來卿酒酒面前嚼舌根的,這事還是卿秀秀扭着腰親自過來『通知』她的。
「喲,瞧我這個腦袋,」卿秀秀被幾個嬤嬤簇擁着,挺着她剛剛顯懷的肚子,一臉愧疚:「也是王爺那夜特意叮囑了一番,要我做事情仔細,說海棠苑裡連碳都沒有供上,我這才急急叫人去查。」
小桃在卿酒酒身邊伺候。聽到這都要氣死了。
「分明就是故意的,還裝出這幅表情來,就是為了來炫耀王爺不僅沒有罰她,反而在翠玉軒過夜的事!」
「小桃。」卿酒酒看她氣鼓鼓的表情覺得好笑:「你越氣,她越得意。」
對哦!
小桃立馬就收起了生氣的表情,雖然還是覺得好氣,但是像王妃說的,生氣又不能解決事情。
「妹妹真是客氣了。最近送過來的銀碳還不錯,不過你娘親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吧?」
「你!」
卿秀秀臉色驟變。
夏蘭若自從出了事之後,在卿府可謂一落千丈,只是卿博懷為了顧念自己的面子,沒有將她趕出府讓這件事人盡皆知。
不過她已經被關進冷苑了,這輩子再要出頭恐怕困難。
反觀卿酒酒她娘康素,因為臨近過年,將後宅和卿府的人情往來都打點的利落,換來了卿博懷的青睞。
聽說出席宮宴都要帶着她。
小桃差點當眾為卿酒酒鼓掌!
她家王妃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句話就能讓那卿秀秀吃癟,真是太爽了!
謝雨倒掛在屋頂上,發尾長長地綴在廊下,跟個小鬼似的看一群女人在院中鬥嘴。
百無聊賴。
王府真無聊。
「卿酒酒,你要得意,我娘雖然在卿府熟了,但這王府是誰說了算。我們還要拭目以待呢!就你這一副病秧子,丟人現眼的形容,你覺得王爺會帶你出席宮宴嗎?」
卿酒酒本來對宮宴也沒有什麼興趣。
可是上次讓人送去給周庭樾的信還沒有回覆,她想見見周庭樾。
以她現在的處境,要見周庭樾就只能是在宮宴上了。
所以她心境一改,打算還是去一趟。
但是就像卿秀秀說的,季時宴不一定會帶她去。
別說自己現在一副病容,就是沒病,以季時宴對卿秀秀的痴情,他也定然是帶卿秀秀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輸人不輸陣,距離宮宴還有半個月,卿酒酒考試都沒有輸過,沒道理會輸給一個女人。
「也不一定,畢竟再怎麼說你也是個側妃,成婚禮上你又鬧出那麼大的笑話,帶你出門就如同帶個笑話差不多,你是季時宴只要不犯傻就知道不該帶你去丟臉。」
「卿酒酒!我要殺了你!」卿秀秀猛撲過來,張手就要往卿酒酒身上招呼。
成婚禮是她永遠的痛,甚至因為這個,她跟季時宴都不算好好地拜完了堂。
這個結果都是卿酒酒這個賤人破壞的!
要不是因為她,自己又怎麼會丟臉又丟分,她原本希冀的圓房,都不是發生在成婚當日!
這件事,提一次都是痛。
卿酒酒偏偏還要往她的心口上踩!
輕易就能避開她的攻勢,卿酒酒冷冷一笑:「怎麼說不過就動手的毛病還是沒改?碰到我一下,給你掰斷。」
卿秀秀到底是懷着身孕,也不敢太激動,畢竟肚子裏這塊肉現在就是她的籌碼。
想到籌碼,她不禁靜下來,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朝自己的嬤嬤道:「王婆,我們還是回翠玉軒吧,我爐子上燉的芙蓉花盅也該好了吧?看天色王爺也該回府了。」
「是啊王妃,王爺這幾日一下朝就往我們翠玉軒去,除了咱們那還能去哪兒呢,去不去宮宴,也不是別人說兩句就能成的,王爺心在您這兒,帶誰那還不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主僕兩個一唱一和,意在將卿酒酒羞辱一番。
可卿酒酒紋絲不動,淺笑着將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