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隨着『砰』一聲巨響,實木桌面的上的捲軸和器具似乎都跳起來了一遍。
足以顯示說話人的怒不可遏。
雲琅藍白色的小身板在地上跪的很板正,小小年紀已經頗有一絲不苟的味道。
而他身後,一隻小肉手牽着他的一根腰帶,粉色的身影隱約晃動一下。
代表着主人主人正在害怕躲避。
「丸!你別躲在你哥後面!你這麼肉,躲有什麼用?你哥的小身板罩得住你嗎?」
來自親娘的吐槽簡直鋪天蓋地。
徐白捂臉,無語地想望天。
小肉手一頓,繼而丸丸那張小肉臉從雲琅背後鑽出來,怒視着她娘:「你討厭!」
「娘親!你不要這麼說丸丸,她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小女孩也有自尊心的。」
雲琅見不得妹妹挨罵,趕緊伸出兩隻手護住身後的丸丸。
「而且這次是我不對,擅自離開藥王谷行動,還非要去給我爹....承安王上香,才導致的這場禍事,丸丸雖然對你多有不敬,可是我覺得,讓他以為你死了,也不是件壞事。」
卿酒酒當然知道不是壞事。
但是......她捂着心肝倒在椅子上,現在是說壞事好事的時候嗎?
雲琅出現在季時宴面前就算了,她這個兒子,不知道像誰,越長大越慈悲,隱約還有皈依佛門的意思。
卿酒酒猜他要是知道季時宴死了應當坐不住。
但!是!
誰知道他將丸丸也帶去了!
天知道她看見雲琅跟着徐白一行人從荷花坳出來的時候,心臟都差點跳停了。
季時宴這個瘋子的瘋勁,她領教過並且不想再次領教。
若是雲琅丸丸出個萬一,她還活不活了?
「你們——」卿酒酒指指雲琅,又指指丸丸:「你們坑娘就算了,想沒想過,若是他一招把你們的小命要了,你們讓娘怎麼辦??」
雲琅臉色平靜道:「我覺得他不會,娘親,我覺得他不會殺我。」
丸丸見哥哥這么正經,她到底是害怕被卿酒酒打屁屁的,於是小腿挪了挪,也一本正經跪好:「我也覺得。」
「你覺得?!」
卿酒酒直接炸了:「你們覺得有什麼用?!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可是娘,他是真的受了重傷。」
卿酒酒動作一頓:「什麼?」
他以為季時宴的炸死是徹徹底底的計謀,自己的那一發子彈他也躲過去了。
「這裏。」雲琅指指心臟的位置:「還在流血。」
卿酒酒一拍巴掌:「我就說!我十發十中,怎麼可能是假的!」
「......」
徐白在一旁咳嗽提醒,偏題了。
卿酒酒說收就收,目光掃過兩個小的。
退一萬步說,這次他們擅自跑出去都太冒險了。
雲琅這幾年在藥王谷雖然得到了很好的調教,但是到底還是個七歲的娃娃。
旁邊那個小肉丸就更不用說了。
在藥王谷每天都橫行霸道,因為長得討喜,嘴巴又甜,
所以除了卿酒酒,平常是沒有人敢罰她的。
即便雲琅有一千個理由要去找季時宴,但是在五洲大地,承安王妃和世子都已經是死人了。
更遑論多出來的一個肉丸。
他們這次無端端冒頭,雖然全須全尾地回來,可是也留下了禍患。
季時宴絕對會不余餘力地找出他們的行蹤。
以他當年對卿酒酒的變態掌控欲,就算卿酒酒真死了,估計也會被他挖出來鞭屍。
想到自己的屍體被他用鐵丘挖出來的場面,卿酒酒就整個遍體生寒。
未來幾個月,必須要低調行事了。
這次出去,哪裏能想到人頭沒帶回來錯失百萬金,還差點意外暴露了老巢。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
卿酒酒咬着一隻手指,在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