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被小乞丐一路牽到了一條乞丐街。
原來他是來求救的。
濕漉漉的破房子裏,一個老乞丐躺在稻草上,她眉心發黑奄奄一息。
小乞丐推着卿酒酒過去。
卿酒酒不用看,久病纏身加上太老了,這個老阿婆活不了幾天。
但她還是蹲下身,從藥囊取了顆益氣提神的參丹餵進去。
緩了一會,老阿婆漸漸轉醒。
看見卿酒酒,她愣住了。
謫仙一樣的人,怎麼會出現在乞丐街?
小乞丐見她醒了,沖卿酒酒開心一笑。
他以為阿婆醒了就沒事了,還高興地撫掌,若不是太瘦,就像個雪糰子。
他眉眼彎彎,令卿酒酒不禁想到方才的季時宴。
狠狠一甩頭,覺得自己見鬼了。
「阿婆,這個小孩的爹娘呢?」
老阿婆狠狠喘了兩口氣:「他、他是我撿回來的。」
能看出來,這一大一小相依為命,老阿婆吊着一口氣應當也是因為放心不下。
卿酒酒忍不住逼問:「哪裏撿到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生起一絲希望...
阿婆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閃:「西、西郊山上。」
西郊與乾安王府一北一南。
卿酒酒有些失望,想來當年那樣生下來,孩子應當也活不了。
每次想到那個孩子,她就禁不住有些心口疼:「那他叫什麼?」
「小狼。」阿婆喘着氣:「狼不被欺負。」
卿酒酒摸了摸小狼的頭,他不笑時,還真有些像狼崽子,凶凶的。
「我去抓一些藥回來,再給你們買些吃的。」
卿酒酒對阿婆的病症大概了解了,其實藥也只能吊着她一口氣。
等她出去,角落突然冒出一個小流氓來。
小狼看見他,目露凶光,張開雙手護在阿婆面前。
這個小流氓成天欺負他們婆孫兩個,搶他們東西吃。
「從哪認識的仙女兒?」小流氓走近,笑得一臉奸詐:「她看起來很有錢,你們找她要十兩銀子,不然我可就告訴她——」
小流氓指着小狼:「——這個賤種,是你在乾安王府別苑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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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酒酒回宅子抓了藥,又被病人絆住了。
藥是卿白送過去的,等他再回府,顯得有些氣餒。
卿酒酒寫完一張藥方,奇怪道:「藥送到了?怎麼這幅表情?」
「送到了,還給了十兩銀子他們。」卿白鬱悶道:「姑娘,你總想幫窮人,可其實他們都是別有目的的。」
他們三年間走了許多地方,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無數,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要錢。
「她們找你要錢?」卿酒酒奇怪道:「小狼都不會說話。」
「那阿婆開的口。」
卿酒酒也沒在意:「或許有難處吧,本來也該給點,我剛剛忘記交代你了。」
那阿婆不像虐待孩子的,沒準是為了小狼的以後做打算。
頓了頓,卿酒酒又道:「宮裏有消息嗎?」
卿白也正好要說這個:「太后已經看了信箋,聽說很生氣,已經召了乾安王去質問了。」
太后收到的信確實是卿酒酒寫的。
當年季時宴對外說的是卿酒酒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不知他聽見自己『詐屍』時,會是什麼反應。
「而且太后希望見您。」
卿酒酒微微冷笑:「她自然想見我,因為她逼不了季時宴娶戚寧寧,而她又急切地想要掌控季時宴。」
季時宴這人雖然不是個好人,可是作為一個外姓王,這兩年的權勢確實已經風頭太盛了。
小皇帝年紀小沒有權,太后自然慌張,怕自己的位置保不住。
卿白小心地問:「那姑娘見嗎?」
「見,不過當然不用這幅樣子見。」卿酒酒算計般一笑:「乾安王怕是想不到,兩年後,他的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