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畫面驟然加速。
徐澤遵守了自己的承諾。
自婚後起。
他鮮少外出,鮮少修煉,每日都在木屋中陪着妻子,甚至開始規劃,凡人夫妻該如何生活。
閒來無事時,兩人會來到屋前涼亭。
一人撫琴,一人傾聽。
心思煩悶時。
兩人則會依偎而靠,漫步於桃林間,看那桃花飛揚,聞那林間清香。
日子簡單而又平靜的同時,卻又夾雜着一種痛楚。
無聲的痛楚。
隨着時間的流逝,畫面中顧婉清那臉上的紅斑,繼續擴大。不知不覺間,竟是遮蓋了整個臉龐。
她變得更加自卑。
哪怕是徐澤看上她一眼,她仍舊覺得視線灼熱,刺痛着她每一根神經。
她取來一塊白紗,蒙住臉頰,從不取下。
她開始將自己關起來,有些時候,甚至連徐澤也不肯見。
如此種種,徐澤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也是無可奈何。
直至某一日。
顧婉清難得出現在屋外時,一名修士凌空渡行,如一抹靈光般,從上方划過。
她看着修士離去的方向愣神,許久才問向身旁的徐澤:「若我也能修煉,那是不是就能想到辦法,恢復原本的容貌?」
回答她的,是徐澤的沉默。
如此又是數日過去。
「婉清,我要出門一趟,時間有點長,可能需要一載,甚至數載。」徐澤忽道。
「你要去哪?」畫面中的顧婉清驚慌道。
「我的修為遲遲無法寸進,因此打算出門歷練。」
「」
畫面中的顧婉清沉默。
自成親後,她就將徐澤視為了自己的全部,將徐澤視作了自己的天。
此時此刻,徐澤竟要離去?且一去就是數載?
這一刻,她只覺得天塌了。
她想跟徐澤一起去,卻知道如今的自己,再也沒有勇氣走出這棟木屋,走出桃林。
她想求徐澤別去,卻又不想因此耽誤徐澤的修煉。
因此,
「早去早回。」畫面中的顧婉清笑着。
明明是在笑,但眼淚卻不受控制的從她的眼角溢出,在打濕臉頰的同時,也打濕了那臉上白紗。
看起來,有幾分淒涼。
「我沒事的,你去吧。」
「你不用操心我,我自己一個人也行。」
「實在不行,我就回顧家,爹娘會照顧我的。」
「你只需記着,我在等你就行了。」
「」
不斷擦拭眼淚的同時,畫面中的顧婉清不斷訴說着。
而對此,徐澤也只能長嘆一聲。
不久後,徐澤走了。
他走的那日。
畫面中的顧婉清,猶如失了魂般,依靠在門沿上,就這麼看着徐澤越走越遠。
「你還會回來的,對嗎?」看着徐澤背影,畫面中的顧婉清問。
她是真的害怕。
害怕徐澤外出歷練時,會出現危險。
也害怕
徐澤只是受不了她這個妻子,所以才會起了外出歷練的心。
畫面再度轉換。
從木屋離開後,徐澤一路南行。
由於此刻的他不過基礎四境修士,並不能渡空而行,因此買了一隻低階靈獸代步。
一人一獸走過山川,渡過汪洋,竟是片刻不肯停歇。
途中,徐澤曾遇妖獸襲擊,也曾遇修士攔路。
妖獸襲來時,雖他並無危險,卻因此丟了代步靈獸。
修士攔路時,徐澤拼死一戰,雖勝,卻也是負傷。
如此,便是大半年過去。
徐澤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遠,只知回過神來時,自身已是衣衫襤褸,多處負傷,精疲力盡。
但哪怕如此,他仍舊沒放棄。
雖外表狼狽,但他卻看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