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看熱鬧的一群人都傻眼了。
「咋、咋回事兒啊?」眾人驚愕,「烏眼婆這是幹啥啊?咋拿腦袋往牆上撞啊?」
眼看自己娘閉着眼,血從額頭流到下顎,烏青的面色像是死了,拐子叔悲痛欲絕,大哭道:「娘啊你咋這麼傻啊?你讓我一個人以後咋過啊?」
「看來這米真是拐子的,要不然他娘幹啥要撞牆啊?哎呀,剛才她說變成鬼也不放過咱們,咋辦啊?」年紀大的婦女們心裏發慌。
男人們說:「關咱們啥事兒啊?又不是咱們搶走烏眼婆家的大米,是林家人搶的米,和咱們沒關係。」
「對對對,和咱們沒關係」
一眾人中,王嬸朝烏眼婆的方向拜了兩下。
她嘴裏念着,「冤有頭債有主,害死你的是林家人,和我沒關係啊,我膽小,你死了可別來嚇唬我啊。」
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林老太氣得用力推了她一下,「你說啥啊?咋變成我們害死她的啦?」
「就是呀,」劉大美氣憤道,「我們只是拿回自己家的大米,我們有啥錯啊?」
李光正大吼了聲「別吵了」,走到烏眼婆身邊探了下她的鼻息,「還有氣,人還沒死呢,你們趕緊去把陳赤腳請過來給她治傷!」
陳赤腳是村子裏的赤腳大夫。
見大伙兒都還在發愣,李光正看向林德勝,「德勝,這事兒是你家鬧出來的,你去!快點兒!」
「哦哦,好。」林德勝驚慌地應了一聲,轉身就要去找大夫,結果手腕被他媳婦兒一把拽住,不讓他走。
「你幹啥啊?趕緊鬆開我!沒聽到隊長的話嗎?烏眼婆還沒死呢,我得去把陳赤腳找來啊。」
劉大美生氣地說:「憑啥你去啊?好像真是咱們害得她撞牆似的,明明就是她兒子先搶了咱們大米!」
「哎呀,這時候就別計較這些了,人命關天啊!」林德勝說着,用力甩開媳婦兒的手,急匆匆地跑去找人了。
「真是豬啊你!」罵了一聲,劉大美大喊道,「你小心點兒跑啊,你這膝蓋才摔傷了,別又摔啦!」
說完,眼看丈夫跑遠了,她朝李光正義正言辭道:「李隊長,剛才你那話可不對啊,啥叫我家鬧出來的啊?我家大米被搶走啦,拿回來有錯嗎?」
「那是我的米!」拐子叔瞪着眼珠子,「是我的米!我根本沒搶你的大米!」
被他猙獰的樣子嚇着了,劉大美膽怯道:「幹啥啊?又不是我打的你娘,是她自己撞牆上的,李隊長,我看這拐子叔像要殺人似的,你可得攔着他!」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啊?」李光正氣憤地擰着眉,「搶米的事兒沒憑沒據,本來你就沒道理來翻別人家!」
眼看兒媳婦兒還要吵,林老太一把將她拽到身邊,「行啦!你別說話了,還嫌惹的事兒不夠多啊?」
這麼說着,她看向烏眼婆,恐懼道:「要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以後只怕沒法睡安穩覺了。」
沒多久,姜家人也知道了拐子叔家發生的事情。
五超子擠進人群里看了一眼,然後回家和他爹娘說:「一張臉上全是血,太嚇人了。」
「我看這事兒就是那攪屎棍搞的!」沈素娥語氣中滿是對劉大美的嫌棄。
說完,她朝身旁的二兒子問:「你媳婦兒是不是還成天和那攪屎棍混在一起啊?」
「沒,」二華子立馬搖頭,「她們鬧掰啦,就年初一那天鬧掰的,好長沒聯繫了,我也不喜歡那攪屎棍,我和富貴娘說好幾次了,讓她別和那人來往。」
「她那種人啥事兒都愛攪和,喜歡嚼舌頭挑撥是非,你們日子想要過得安生點兒,就得離攪屎棍遠點兒。」
沈素娥說話時,她小孫子眯着眼打了個呵欠。
「行啦,別說了,天晚了,富貴都困了,」姜慶山朝二兒子說,「你趕緊帶着富貴回去睡覺吧。」
沈素娥將裝有肉的碗遞出去,「別忘了拿這個。」
二華子感激地接過碗,「謝謝娘,謝謝爹。」
走出門,他將兒子背在背上,聽見嘰嘰喳喳的聲音,抬頭看見拐子叔家外頭圍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