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曹硯秋硬着頭皮回答道:
「兒子打算…打算出去和幾個朋友聚一聚。」
曹其昌一聽幾個朋友聚一聚,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那些叫什麼朋友?一群狐朋狗友,酒肉朋友而已!」
「硯秋啊,現在咱們家裏你大哥已經不在了,你二哥又在南方,為父身邊就你是曹氏嫡子,咱們曹氏家族今後要重振旗鼓,繼往開來,你可是責無旁貸,絕對不能像以前那樣,整天吊兒郎當的遊手好閒!」
曹其昌耐着性子,開口教導起兒子來了。
曹硯秋最煩聽到父親這些話。
自從大哥死後,曹其昌翻來覆去的就是這幾句,嘮叨個不停,讓曹硯秋聽得耳朵都快要起老繭。
他本身就是個紈絝,擔當不起。
只見他眉毛一耷,道:「父親,我在家中都好幾天沒出去,悶出病了都。」
「最近京城不太平,前些日子太子兩次遭遇刺殺,聽說那個復仇盟一直藏匿於城中,滿大街都是暗衛和金吾衛,這個節骨眼上你出去做什麼?還怕不夠惹眼麼?」
曹其昌呵斥道。
曹硯秋聞言十分不滿,他嘟囔道:
「父親,太子遭遇復仇盟刺殺,管咱們曹府什麼事嘛,您是否有點神經過敏?爹啊,你好歹也曾是五相內閣之首,現在退了,難道還怕東宮太子?」
「兒子不妨跟你明說了吧,今日孩兒出去是要去參加個詩會,在這詩會上,我們會拿出一些自己寫的詩詞或文賦去賣,所賣得錢財將成立一個基金,將來用於救災。」
瞧瞧,說得多麼的氣勢磅礴,高大上。
曹硯秋這番話,讓曹其昌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這詩會是誰組織的?」
曹其昌壓制怒火而提出的這個問題,極大地挫傷了曹硯秋的自尊心。
以往,京師里的大型詩歌會,哪一次不是他出面組織,出錢出力?
可自從父親下台之後,他曹三公子的形象也是大為縮水,居然有人動搖了他的地位。
見父親也都這麼問,他頗為不服氣哼道:
「爹…在你眼裏,我現在就沒資格組織一場大型詩會了?」
「哼!」
曹其昌冷哼道:
「你所組織的詩會,全是一幫狐朋狗友飲酒作樂,叫幾個青樓女子作伴彈奏,也叫詩會?」
「還要成立什麼基金,給將來的災民募捐,你們這幫人若是有這樣的頭腦,老夫還不至於整日罵你不爭氣?」
曹其昌張了張嘴,卻沒底氣反駁。
最後只能頹喪道:「這次不是…是寧王幼子組織的。」
「寧王幼子?」
曹其昌眼眸中精光一閃,「是不是那個得肺癆的元啟聖?太醫院華晨大夫用針灸治療的那個?」
「是。」
「他今年才十五歲吧。」曹其昌驚愕道。
「有志不在年高,人家文才了得,才半年時光,就在京城詩歌界享有一定名聲。」
聽口氣,曹硯秋也很是佩服。
元啟聖在京城向來低調,從不參與任何是非,專心治療養病。
如今,卻突然組織一個盛大的夏季詩會。
這背後的喻義,讓曹其昌這個老江湖,不得不警惕起來。
看了自己心急如焚的嫡子一眼,曹其昌心中已了如指掌。
「你去可以。」
聞言,曹硯秋錯愕地抬頭看了父親一眼。
可還不等他發問,就聽見曹其昌繼續道:
「但你絕對不能給我再惹事,這一去,你只負責做好一件事情,那就是和寧王幼子元啟聖處好關係,明白嗎?」
曹硯秋開心了,他咧嘴對着父親笑道:
「這個您就放寬心,我最擅長是交朋友。」
「元啟聖這半年一直低調行事,別看他年輕,人非常智慧機靈,寧王肯定給他留下軍師等人輔佐,你仔細點,別被對方帶到溝里去。」
曹其昌提醒一番之後便揮手道: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