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初聞言,轉頭瞪他:「我氣性大怎麼了,我又不是小孩兒了,你不要老是把我當小孩兒,我既然能爭取到來麗城的旨意,那就證明我也並不是什麼本事都沒有。」
這一路,她千方百計的想要證明自己不是花瓶,想要一次來改變上一世沈家的結局,她想知道沈家謀反背後真正的緣由。
沈澤瑞聞言,也沒再說什麼,心裏其實也知道,她還是在為要送她回去這件事情而不高興。
想着昨晚白玉珩來找他談話,本來他對這個表裏不一的太子並沒有什麼好感的,可他有一句話說的很對。
他說:「酥酥之所以想要留下來談判,除了是想證明自己以外,也是想告你,你可以保護她一時,但以後呢,如果她連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一旦離開他們,她照樣沒有辦法生存。」
當時,沈澤瑞沉默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找到什麼可以反駁他的話,他本來想說,他可以,整個沈家也可以,但仔細想想,現在是可以,那以後呢,若是真的失去了沈家的庇護,他不想她落得個不好的下場。
於是,對於是否送沈雲初回去這件事,他突然就有些猶豫了,他知道,或許白玉珩說的是對的,她需要歷練,可現在的情形,會不會太危險了一點?
思索間,沈澤瑞坐在一旁,並不說話,但眉頭卻是越發深皺了,許久,他才語重心長的道:「你真的想留下來?」
「」
對於沈澤瑞的話,沈雲初有些意外,她不解的轉頭,看向一旁看起來一臉嚴肅的人,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她疑惑的看着他,就好一會,她才道:「什麼意思?我當然想啊,都還沒有見到人,怎麼就能斷定我不行呢,哪怕真的不行,也等真的談崩了之後,我也會自己離開。」
聽着她的話,沈澤瑞沒過多的追問,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又是片刻的沉默,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道:「那也成。」
此言一出,沈雲初微怔,看他的眼神間有些不可思議,她沒想到前幾天還一門心思要將她送走的人,如今卻也滿口答應了她留下來。
想着,她有些狐疑的看着沈澤瑞,但沈澤瑞卻並不打算解釋什麼,只是又一次重重的舒了口氣,繼而緩緩站起身來,道:「你可以留下來,不過事先說好,不管幹什麼,去哪裏,都不能單獨行動,必須有人陪同。」
他對沈雲初始終是不放心的,但細想那日白玉珩的話,其實一併不是沒有道理,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他可以一直保護她,沈家也是,但是難免會有疏忽的時候,這種時候,就勢必需要她有自保的能力。
見沈雲初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沈澤瑞輕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幹嘛這個眼神?崇拜你哥就直說。」
原本還沉浸在阿兄開明的氛圍中,被他這麼一攪合,沈雲初當即從那氛圍中剝離出來,一把擋開他的手,一臉埋怨的瞪着他:「很痛啊!」
她揉着被他捏疼的臉頰,沖沈澤瑞咆哮,沈澤瑞笑着縮了手,同沈清月叮囑幾聲,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停在沈雲初的營帳外,是陳浩的聲音:「大哥,兗州城的人快馬加鞭送來了急報。」
兗州?
聽到這兩個字,沈雲初立刻警覺了起來,她清晰的記得,上一世,兗州之行,就是沈家重大的轉折。
當時,她在太子府就接到了沈澤瑞要去兗州平戰亂的事,要知道,兗州的戰亂和麗城不同,並非一時才起的,而是多年飽受外來族群的侵害。
只是沈澤瑞收到消息的時候,事態已經發展到很嚴峻了,他快馬加鞭的趕往兗州之後,便同沈家還有沈雲初都失去了聯繫。
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是否平安抵達了兗州,跟沒有人知道,兗州的具體情況,幾個月後,當再有沈澤瑞的消息時,就傳來沈家謀反的事。
那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再想要探聽父母的消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以至於,才會將阿兄當時傳來的離開太子府的消息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知道謀反意味着什麼,也很清楚當時的白玉珩可能不會為了她替沈家平反,畢竟當時在沈雲初看來,他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