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珩眸光微斂,雙手負與身後,眼神間滿是涼意,「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說這話時,帶着一絲驅趕的意思,沈雲初有些疑惑,她又沒有盜取什麼軍事機密,最多談個親而已,為什麼不能來?
她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來看我姐姐的,一會兒就走,況且,這是我阿兄的營帳,殿下隨意進來,不太妥當吧。」
說話間,白玉珩沉了沉眸,眼底閃過一絲熟悉不滿,他眼眸微眯,人還沒說話,沈雲初就聽見他亂飛的心聲,「不是吧,她好像討厭我了,怎麼辦啊,還不准我關心她了是不是?」
「我就關心一下嘛,這裏多危險啊,又是刀槍又是棍棒的,萬一磕着碰着怎麼辦?」
「還有,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她都一點不想我嗎?不管怎麼說,也是做過一世夫妻的。」
「真是冷血,想我堂堂盛安太子,什麼時候為一個人這般牽腸掛肚過?」
「還不懂得珍惜,我真是太可憐了。」
沈雲初無語,這倒是不必弄得這麼傷感,實在是看不出您哪裏覺得可憐了。
雖然他的心聲依舊亂七八糟,但那張玉雕一般俊美的臉頰上,卻出奇的平靜,湖水般平靜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沉默了半晌,才道:「那支箭的事,我會幫你查。」
沈雲初怔了怔,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說的大抵是獵場上發生的那件事,可這件事,除了沈家以外,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正疑惑,思索間她又忽的想起來那晚慕容軒受傷的事情,對啊,他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行蹤和身邊發生的事情呢。
沈雲初垂了垂眸,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悅,但也沒表現出不滿,只輕聲道,「不勞太子殿下費心了,我自己可以查到。」
她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這句話,她斟酌了良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們現在的這種關係本來就足夠讓人尷尬了,再說這種看似撇清,細細琢磨之後又莫名有種提醒的意思,她就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白玉珩看着她,眼神微妙,甚至有些質疑,沒有言語,但神色間就明白寫着質疑,沈雲初瞪他一眼,「你少看不起人,以前那是因為我不想,所以才什麼都不知道的。」
聽着她的話,白玉珩依舊只是看着她,什麼都不說,兩人四目相對,此時,外頭傳來動靜,依稀能夠聽見人說話的聲音,想來,是沈澤瑞回來了。
她心頭一沉,看了眼營帳門口,又轉頭看向白玉珩,示意他躲起來,可他卻只是一臉鎮定的轉頭看向門口。
下一瞬,沈澤瑞便掀開帳簾,領着沈清月進來,抬眼間,就率先瞧見了站在一旁的白玉珩,沈澤瑞眸光一寒,眼底下意識閃過一絲敵意,但又很快隱去。
若是平常時候,她倒不覺得有什麼,但偏偏是在沈雲初單獨待在他營帳的里的時候出現,這讓沈澤瑞下意識的擔心起沈雲初來。
這小妮子長了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白玉珩是個心狠手辣的,先前她生辰宴的事情,沈澤瑞心裏就蠻不是滋味的,現在這種時候,他要是蓄意報復怎麼辦?
想歸想,可明面上,還是得先見禮,沈澤瑞帶着沈清月拱了拱手,「太子殿下。」
白玉珩點頭,神色間鎮定自若,不急不緩的刀,「沈將軍來的正好,本王正有事要與將軍相商。」
他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想的是:「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和小媳婦兒還沒說上幾句話呢。」
沈雲初暗暗翻了個白眼,在她看來則是:幸好回來的快。
聽着白玉珩的話,沈澤瑞便信以為真覺得白玉珩真的是來找自己的,只是恰好碰見他不在而已。
想明白這一點,沈澤瑞別開眼,心頭敲響的警鐘也稍稍安靜了下來,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沈清月,兩人四目相對,沈清月會意,便同沈雲初拿着裝着點心的食盒離開了營帳,留下兩人談事情。
沈清月領着沈雲初到營地附近找了一片視野好的草地,一邊吃着點心,一邊嘮嘮家常,不過短短一兩天的時間,沈雲初也能明顯感覺到沈清月的變化。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