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開,聽見沈雲初的聲音又止住了腳,回頭看過去,沈雲初坐在床上,皺着眉頭看着她。
她沉默片刻,垂了垂眸,沒多做什麼解釋,只輕聲道:「快了。」
說罷,她轉頭就走,並沒有要再說什麼的意思,沈雲初卻再次開口:「我要見白玄知。」
「他沒空,」連翹沒有回頭,直徑離開,沒有回頭但仍舊提醒道:「他現在正忙,你最好別煩他。」
說話間,她人已經走出了房門,門輕輕合上,屋內再次恢復了死寂一般的氛圍。
沈雲初無奈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
算算時間,今晚已經是她失蹤的第十四天了,算起來也有小半個月了,不知道家裏怎麼樣,爹娘一定還在找她。
可是她現在連這裏是哪裏都不知道,這偌大的莊園,她也完全不熟悉,那麼多暗衛,光憑她是斷然不可能逃過的。
思索間,她種種的嘆了口氣,實在睡不着,只得坐起身來,靠在床頭,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敞開的窗戶。
四周一片漆黑,有微弱的月光灑進來,沈雲初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沈雲初怔了怔,同微弱的燭光一起進來的,還有小蝶,她一手端着燭台,另一隻手端着裝着點心的碟子,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將手裏的燭台和點心茶水放在床頭。
她微微一笑,跪坐在床邊,迎上沈雲初有些疑惑的眼神,她輕聲道:「我在外頭聽見小姐還沒睡下,猜想您應該是餓了,用些點心吧。」
沈雲初沉默着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東西,卻只是搖了搖頭,沒想到,她耳力這麼好。
從內屋到房間外面,且不說隔着多遠的距離,而且還有一扇門,她在屋內,也並未走動或者弄出太大聲響,一般人還真不容易這般輕易的判斷出她還沒睡。
小蝶跪坐在地上,此時有微微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她遮住臉的頭被輕輕掀起,她又連忙垂着頭用手擋住。
雖然光線不明,但沈雲初依舊隱約瞥見一眼,長發遮住的地方,瞧着像是一塊疤,像是燒傷的。
察覺到沈雲初的目光,小蝶側了側臉,眼底閃爍着一絲歉意:「奴婢樣貌醜陋,嚇着小姐了。」
沈雲初垂了垂眸,當即搖頭:「沒有,沒關係,我不害怕。疼嗎?」
她雖不敢說自己見識多廣,但也並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也是讀過書,見過各種人的,若非意外,誰願意如此容貌示人?更何況,還是在這對女子樣貌尤為苛刻的世道。
她不知道她曾經遭受過什麼,但那塊幾乎要覆蓋整張臉的疤,不管是誰看了,心裏怕是都會忍不住輕顫一下。
聽着沈雲初的詢問,小蝶怔了怔,神色間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是恍惚了片刻,她立刻收拾好心情,搖了搖頭:「早就不疼了。」
說罷,小蝶垂着頭,將一旁的點心端到沈雲初面前:「小姐,吃些點心吧,奴婢剛從廚房拿來的。」
沈雲初沒有說話,只是拿了一塊輕輕咬了一口,就又放在了一旁,本來也沒什麼胃口,再則,睡不着也並不是因為餓了。
見此,小蝶也並沒說什麼,只將手裏的碟子放到一旁,倒了杯熱騰騰的紅茶塞到沈雲初手裏,又仔細地幫她掖好被角:「這些天氣轉涼了,聽連翹小姐說,小姐您身子向來不好,可要仔細些,莫受涼。」
沈雲初捧着手裏的紅茶,紅茶還冒着熱氣,看她小心又仔細的整理着被子,沈雲初突然問道:「小蝶,你是自願來這裏的嗎?」
她並非心血來潮才有此一問,這對沈雲初來講很重要,如果她是自願的,那將來沈雲初計劃逃跑的時候,就不能讓她知道。
可如果她也是被拐騙來的,那到時候,她們或許能夠有個伴,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小蝶手上的動作微頓,默了片刻,才抬起眼帘看向她,兩人四目相對,小蝶眼底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精明。
她扯了扯嘴角,溫柔的笑,隨即垂了垂眸,回答:「奴婢自小就在莊子裏長大,公子和小姐待奴婢都很好,奴婢家中窮,還有兩個弟弟,父親母親實在無奈,才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