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懷着孕,整個人都很浮腫,光是往那裏一站,不用開口,光看面相,就能讓人腦子裏蹦出兩個字——潑婦。
沈雲初迅速別開眼,假裝沒注意到,拉着沈清月繞開母子兩就快步離開了。
這種時候,還是別往上湊了,萬一有個好歹,按照沈書瑤的性子,不得要她的命啊。
在略微尷尬的氣氛中,沈雲初和沈清月加快腳步離開了,沈書瑤站在原地,心頭莫名有種說不上來的屈辱,突然間就又紅了眼眶。
夜晚。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團圓飯,燭光映照,外頭又開始飄起了雪花,伴隨着呼呼的風聲加上屋內燒的滋啦作響的炭火,尤為溫暖。
索性,有沈紀常在,沈書瑤好幾次想要作妖,都被沈紀常一記眼神嚇得立刻收了回去。
她大抵也是看清了裴長恭的真面目,知道如今除了沈家是她唯一的依靠,她雖然心裏不滿,憋着氣,但也只能夠忍着了。
一頓飯吃完,也還算其樂融融。
今日過節,沈紀常也沒像往常那般要求幾人,特許了沈清月和沈雲初去逛燈會,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太晚回來。
兩人自是高興的,剛放下筷子,就小跑着離開,杏花和琳琅忙拿着披風追了出去。
上元節的皇城很熱鬧,人來人往,張燈結綵,按照慣例,大抵是到天亮都會這般的,沈雲初和沈清月穿梭在人群中,時不時幾個穿着花襖子的小孩兒提着花燈你追我趕的跑過。
人潮擁擠,兩人擇了一處平地,等着看待會兒的煙火表演,這裏視野好,人也並不多,只窸窸窣窣幾個同樣夜晚出遊的富家公子小姐。
「酥酥,那邊有栗子糕,我去買點吧。」
她說着,人已經走遠了,沈雲初無奈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仔細想想,相比於從前,沈清月也變了好多,但值得慶幸的是,是往好的方面。
正想着,突然感覺到有人戳了戳她的肩膀,沈雲初才回過頭,對上雪娘一如既往的冰山臉,她微微一怔,雪娘卻只是從容的退到一旁。
沈雲初正疑惑,餘光就瞥見一抹白影,她看過去,不出所料,是白玉珩。
她這才想起來,是哈,他好像是該一個人的。
等沈雲初回過頭,雪娘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這種地方本就稍微偏僻,此刻也只剩下他們兩四目相對了。
白玉珩手裏捧着一隻精美的琉璃兔子花燈,這個看起來和上次她同沈清月偷偷溜出去比武拿到的那隻更好看。
他走到她跟前,將花燈強硬的塞到她懷裏,像是深怕她不要似得,隨即冷漠的語氣道:「順路買的。」
隨即,沈雲初怔了怔,還沒反應,白玉珩的心聲如約在她耳邊想起:
「啊啊啊啊,我在說什麼啊!」
「這明明是我花了好幾天才做好的,怎麼就成順路買的了?」
「我這張破嘴,不會說話就別說!」
「怎麼辦啊,我要不要補救一下?」
聽到這裏,沈雲初抬頭看他,就見他張了張嘴,好像真的要說什麼,可等了許久,最終他還是訕訕的合上唇。
表面上他什麼都沒說,但平靜的神色之下,是心頭的無能狂怒:
「靠!說不口啊!」
「我要怎麼說啊!『這個花燈是我專門為你做的』?我堂堂太子,怎麼可能搞這種女兒家的玩意兒!」
「肉麻死了。」
「但是要怎麼才能讓她知道這是我親手做的呢?」
「好想直接告訴她,可是她會不會覺得我在騙她,然後就開始討厭我啊。」
「哎呀,煩死了!」
「等一下,我好像有辦法了。」
沈雲初微怔,本來準備好的「謝謝」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聽白玉珩在心裏一聲驚呼,一時間沈雲初有些茫然。
正在她好奇是什麼法子的時候,下一瞬間,只聽白玉珩輕輕咳嗽了一聲,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雪娘看着沈雲初手裏的花燈,毫無感情的道:「小姐,這個燈是殿下親手做了好幾日準備來給您一個驚喜的。」
她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