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白屹川的發問,皇后臉色微變,只是一瞬間便有些慘白,對上白屹川質問的眼神,她心頭微亂。
「混賬東西」皇后罵着,抬手就要將巴掌再次落在他臉上,可尾音未落,手腕卻被白屹川猛地拽住。
皇后大驚:「你你做什麼?反了天了你!」
白屹川咬着牙,身高優勢,他俯視着眼前的人,如果不是顧念着母子之情,這兩巴掌,他說什麼也要加倍讓其奉還。
而他之所以這麼篤定的質問她,也並空穴來風,若不是上次他無意間說起皇后非要讓她娶沈雲初這件事,秀禾在旁安慰,險些將什麼事情說漏。
她雖及時止住,但敏銳如白屹川,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到什麼,後來秀禾雖被及時叫走了,但他大致可以確定,皇后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而且是和沈雲初有關的。
換句話來講,說不一定是沈雲初抓住了她的把柄,沈家勢力龐大,又有白玉珩照拂,她動不了,所以才會接着讓他拉攏沈家的理由,要求他迎娶沈雲初。
如今見皇后這副正經又急忙掩飾慌亂的神色,白屹川自然也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他猛地將她的手甩開,皇后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栽個跟頭,索性秀禾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扶住。
白屹川看着她,臉色平靜,不見一絲怒氣,只是出口的話冰冷的像是要將她活剮了的刀子。
他說:「母后,兒臣自己的事情,自己會做主,要拉攏沈家,還是瓦解沈家,兒臣也不用母后親自教,母后只需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說着,他眼底那股子毫不留情的恨意,直戳戳的融進皇后眸光中。
看着眼前,全然沒有昔日懂事順從的白屹川,皇后咬着牙,似乎才逐漸意識到,這個原本被自己掌控的兒子,正在漸漸脫離自己。
對上她震驚到說不出話的眼神,白屹川並不再多言,只是狠戾的眼神一收,毫不留戀的轉頭離開。
在他即將踏出殿門的時候,才突然想到什麼,他又止住腳,回頭看向屋內還未反應過來的兩人,稍作沉默,道:「當然,母后若是覺得掌控不了我了,也大可撤掉一切扶持我的人和東西。」
「不過您要想清楚了,重新扶持一位皇子上位,是件不太容易得事情,有上官皇后的死在先,您覺得,白玉珩會不會放過你?」
聽着是發問,實則是驚醒,說罷,他在皇后又一次的震驚中,毫無留戀的轉頭離開。
直到白屹川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皇后才緩過神來,她踉蹌幾步,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娘娘!」秀禾剛忙上前將她護住。
皇后愣愣的看着白屹川消失的方向,夜色如涼,一眼望不到的黑洞,她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只得沖秀禾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你先出去。」皇后喘着氣,顯然還在消化剛才的事情,「本宮要一個人靜一靜。」
「是。」秀禾有些猶豫,但沉默片刻,還是沒敢拒絕,恭敬地見了禮,就轉頭出去了。
一時間,偌大的宮殿內,就只剩下了皇后一人,四周安靜的詭異,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
等她稍稍冷靜下來,她才發覺不對勁,上官皇后死的時候,白屹川才一歲,連走路的都還不會,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事情呢?
思索間,她猶豫着得出一個結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白屹川就在為了擺脫她的掌控而開始調查她了,否則他剛才的話也不會那般有深意,他肯定是知道什麼的。
想着,一股莫名的怒意湧上心頭,她身為皇后,只有白屹川他這麼一個兒子,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他奪取那個皇位,那是她的兒子啊。
可是如今,他卻反過來,企圖脫離她的掌控,但她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他的前途啊,他怎麼可以如此揣測她?
其實比起憤怒,她更多的是覺得有些心寒
自沈雲初的及笄禮後,她就恢復了如同往常一樣到御書房當差了。
說起來,倒是很少見白玉珩單獨來御書房,來的最多的,當屬白屹川了,每次白屹川來,盛安帝都會有意無意的給兩人製造獨處的機會。
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