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和林海宏的親子鑑定結果,讓家中陷入了低迷的氛圍。
這種情況直接延續到了熱辣辣的夏天結束。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林青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也不再糾結於王琴秀的離開,甚至在村里人指指點點時,還能湊上去自嘲幾句。
漸漸的,村里人自覺無趣,便改了風向。
畢竟,家家戶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斷有新的家長里短在吸引着眼球。
林青山也不再進包工隊搬磚活泥,而是老老實實的守着幾畝田,等着秋收,自給自足。
九月。
金黃的稻穀搖曳生姿,谷穗沉甸甸的。
蟬鳴都不再聒噪盛大,而是悠揚和寧靜。
在這個自古逢秋悲寂寥的月份,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向前走。
老太太不用再為出么蛾子的林青山苦惱,回了城裏種菜養花,隔十天半個月才會回去瞧瞧林青山。
俞水山和李蘭的豆腐作坊,乾淨味道好的招牌也在幾個月風雨無阻的走街串巷中打出去了。
到現在,每日都會有辦紅白事的人家和菜鋪提前上門預定,俞水山只需騎着三輪車按時按點送過去就好,比之最開始,穩定又省事。
林海宏帶着升學考全市第一名的光環,進了市一中。
為了把林海宏這個香餑餑搶到手,市一中也花了大價錢,開學當日,鮮艷亮麗的紅色橫幅迎風招展。
他們太清楚這個轉學一年全市第一的含金量和潛力了。
少年,在歷盡磨難之後,被鍍上金身。
會好的,從來都不是一句蒼白無力的奢望。
守得雲開,終見月明。
黑夜過去,太陽就好出來。
這是亘古不變的定律。
俞非晚,也成了五年級的學生,接替了林海宏在市一小香餑餑的位置。
俞萍和俞鳳嬌,按部就班無驚無險的實現了轉學時立下的目標升入了三年級,不用在時時面臨沒學上的擔驚受怕。
每天吃吃喝喝玩玩睡睡的俞鵬,也在這個秋天結束了自己人小萬事樂的快樂生活,被送入了幼兒園,半是抗拒半是期待,在哭哭啼啼了一個星期後,終於漸漸體會到了有那麼多同齡的玩伴,哪怕是一起受罰都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嗯,沒錯。
在俞鵬心裏,學拼音認字背古詩學算術都是受罰。
只有一起做遊戲才是獎勵。
俞非晚見俞鵬樂在其中,也就沒有糾正俞鵬天真幼稚的想法。
付婆子在陸老師的教授下,也能手捧一些簡單的讀物讀的津津有味。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路上,邁出了新的一步。
五年級。
俞非晚有了個新同桌。
是個臉圓圓,眼睛又大又亮,笑起來總會露出一顆小虎牙的女孩兒。
時常穿的衣裳都有些不合身,但勝在乾淨整潔,帶着淡淡的皂角香。
叫溫聞。
只一眼,俞非晚便覺得親切。
很愛笑,但卻不愛說話。
聽起來很衝突,卻是對溫聞最真實最確切的形容。
溫聞,是新來的插班生。
在漸漸熟悉後,俞非晚才知曉,溫聞是寄居在姑姑家的,有些像曾經的俞鳳嬌。
只是像。
但又沒有俞鳳嬌幸運。
俞鳳嬌被養在張家漢子和田妮手裏的那幾年,擁有的是毫無保留的愛。
溫聞得到的是殘羹剩菜,是冷淡奚落。
溫聞的爸媽死在了黑礦的礦難上,她還有一個堪堪五歲的弟弟,叫溫故。
比鵬鵬還要小。
礦主在事發後,也不知是大發慈悲還是息事寧人,給了一筆補償金,也叫封口錢。
溫聞的爺爺做主收下了這筆錢,而後,就帶着錢和溫聞溫故姐弟一起投靠了嫁在城裏的大女兒。
溫聞的爺爺也是沒有辦法。
他年紀大了,不知道哪天一覺醒不來就雙腿一蹬去了,總要
第二百七十四章溫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