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和宮羽薇帶着阿芙剛進了鈞縣,還沒來得及去善堂,便聽到街上的百姓都在議論紛紛。
「前幾日,白河鎮出了樁命案!」
「這事誰不知道,好像是沈家的二小姐,據說是溺亡的,過了好幾天才將屍體打撈上來!」
「什麼溺亡的!是被人侮辱後拋屍在河裏的!」
「啊?!那沈家二小姐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到底是哪個畜生能幹出這般傷天害理的事!」
「還有更畜生的事呢!兇手沒抓到,那沈家二小姐好不容易下葬了,當晚墳就被刨了!屍體不翼而飛!」
「這這!哎!這叫什麼世道嘛!」
林湛停住腳步,雙拳不禁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
雖說自己和沈家沒有過多的情分,可冤死後還要被人刨墳挖屍,任誰都會氣血上涌。
更何況,沈月被煉成本命仙屍護自己周全,她妹妹如今被人一欺再欺,這次去肅州府衙救人,他非得鬧他個雞飛狗跳!
宮羽薇看出了他的異樣,剛想開口,便聽見林湛說道:「走吧,先去善堂。」
善堂位於鈞縣的集市以東,一個四進四出的大院子。
「到了。」
阿芙上前敲了敲門,便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發福男人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大門。
「阿芙回來了!林湛也來了啊!」
中年發福男人臉上堆着笑意,滿臉的疼愛,尤其是看到林湛,還忍不住上來在他後背摩挲了兩把:「有兩年沒見了吧!還是這麼瘦!」
「是啊老甘,前幾日接阿芙的時候沒見着你」
林湛心中升起一絲暖意,隨即指了指宮羽薇:「這是我朋友,宮羽薇。」
宮羽薇抱拳示意,便見老甘拍了拍胸脯,一身的豪氣:「既然是林湛的朋友,那便是我們善堂的朋友,以後叫我老甘就行!」
老甘身上的那股江湖氣,加上見識過阿芙使出的紫極仙闕,足以說明這個善堂沒那麼簡單。
看來一切只能等回了真武劍派,才能知曉一切。
進了善堂,裏邊足足有三十多個房間。
聽老甘介紹,宮羽薇這才知道些大概情況。
這家善堂從大楚開國之初便已存在,老曹每年都會寄來大筆的銀子,用來支撐善堂收養一些流浪的孤兒。
難怪阿芙會說林湛是善堂最大的善主。
「林湛哥哥!」
「林湛哥哥帶阿芙出去玩,不帶我們!哼!」
「林湛哥哥,你可要在這裏多呆幾日啊!」
院中那些收養的孤兒們年齡參差不齊,但基本都比林湛年齡小,那些年齡比他大抑或是年齡相仿者,據老甘所言,已經出去自食其力了。
此時阿芙自顧自地玩去了,三人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林湛突然開口問道:「老甘,我見街上都在議論白河鎮沈家二千金被掘墳挖屍的事」
老甘嘆了口氣:「這事我也聽說了,肅州府衙已經派人去查了,據說是下葬當晚便被人挖了出來」
林湛摸了摸立在自己身邊的三尺紅棺,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如今沈柔被人一欺再欺,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恐怕說不過去吧!」
老甘拍了拍他的肩膀,趕忙道:「府衙的人既然已經徹查此事,你若是此時橫插一刀恐怕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宮羽薇在話里話外便已經知曉,林湛棺材裏他口中的未婚妻應該就是被人掘墳挖屍的沈柔的姐姐。
「沈柔身死乃命中定數,但掘墳挖屍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我必會將兇手挫骨揚灰!」
林湛口中的字字句句,都如同藏着鋒芒一般。
老甘仰頭長嘆:「罷了罷了,勸不住你的時候放任你,或許對你來說更痛快些趁年輕,路自己選!」
林湛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我突然想問你個事兒,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老曹的身份?或者說,你倆本來就是一夥兒的?」
老甘看着林湛一副知曉一切的樣子,面露怯色:「老曹身份?什麼身份?!什麼叫我倆本來就是一夥兒的?你小子是不是在這兒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