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宴棋正在着急,接到顧商淮的電話第一時間便哽咽了起來。
「姐夫。」摩卡說姐姐被人帶走了,雖然摩卡也說了,那些人看着對姐姐挺尊重的,但是綁架哪裏有好的事情。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顧商淮沉聲問道。
「還在醫院。」摩卡只是在醫院門口將鱷魚草交給他們便急着回公司了,他現在才發現,這個時候他除了着急什麼都做不到,在這裏他甚至連報警都做不到。
「呆在醫院不要動,我讓人去接你。」顧商淮看了看時間,神色沉的厲害。
越宴棋愣了愣,能聽出顧商淮語氣的低沉,「姐夫,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越宴棋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通話便結束了,顧商淮聽着電話里的盲音,而與此同時,他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訊。
「顧,抱歉。」
只有三個字,卻好像為顧商淮的猜測蓋棺定論了。
他要上島。
「你瘋了?」
如果不是海風此刻平緩,程梟都懷疑是否是因為海風將這句話吹走了部分的詞語,「給我一個理由。」
「我知道十三區的總指揮官是誰了。」顧商淮一直看着島嶼的方向,「這件事只能我去。」
程梟聽言,隱約有了猜測,卻不敢確定。
「晚上有個各國行動人員的會議,結束之後,你從水路走。」程梟沉聲道。
顧商淮單手落在了程梟肩頭,並未說什麼,但是程梟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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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和煦,海鷗低空略過海平面。
越宴書從刺痛中醒過來,下意識的掙扎,卻被坐在床邊的人壓住了手臂。
「別動,怎麼傷成這樣了?」
是越宴書熟悉到骨子裏的聲音,身上的傷口在消毒,碘酒的刺激讓她逐漸清醒,而坐在床邊的人也漸漸的在她模糊的視線中漸漸清晰。
越宴書果真躺着沒有動了。
越昶洺動作輕柔的為她處理着身上的傷口,手腕上還帶着理療的儀器。
「好好在京市呆着顧商淮也能護得住你,何必蹚這渾水呢?」越昶洺的聲音一如往常,對她總是溫柔。
越宴書沒有說話,只是始終看着越昶洺,無聲落淚。
「又瘦了許多,顧商淮是怎麼照顧你的?」越昶洺心疼道,為她處理好傷口之後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爸爸這一生做過善事,卻從不居功,因為是賠罪;做過惡事,也從不愧疚,因為是責任。唯獨你,是爸爸這輩子唯一的虧欠。」
越宴書嗓子發疼,一時之間似乎連話都無法說出口了。
淚珠一顆顆串連成線,她試圖開口,卻始終發不出聲音,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去質問一個從她出生就在努力保護她的人。
她有三個父親,親生父親,名義上的父親,還有她的養父。
而他的親生父親,自始至終都把她這個人當做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
他名義上的父親,為了不聲不響的毀掉她這枚棋子,無所不用其極的謀劃了二十多年。
唯獨她的養父,從始至終都在保護她。
「別急,只是因為情緒激動引發的失聲,你先好好休息,很快顧商淮就能把你帶回去。」越昶洺溫聲安撫着,就像是安撫當年那個剛剛被接到他身邊一直戰戰兢兢的小女孩。
越昶洺起身欲走,卻被越宴書猛然伸手握住了手腕。
越昶洺笑了笑,彎腰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親吻,「爸爸去給你煮碗面,你不是最愛吃爸爸煮的面嗎?乖,爸爸很快就回來。」
「爸」越宴書艱難發聲,如吞利刀,卻始終握着越昶洺的手腕不放,外面那些人,都是來殺他的。
包括,顧商淮。
「別擔心,萬事都有爸爸。」越昶洺繼續安撫越宴書,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而後才轉身出去。
越昶洺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
門外的欄杆處,一身白色長裙的女人環胸站着,一直看着樓下站着的林玖年。
站在樓下的林玖年滿頭大汗,始終不敢抬頭去看二樓圍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