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驛站之前,林曉風就已經接到了單子,按照這上面的要求去尋找各種名貴草藥。
令他疑惑的是,沈今安這個人手裏,就好像有無窮無盡的財寶一般。
前段時間給了他那麼多,這次更勝往日。
不過沈今安這個人大方,每次辦事都少不了他的好處,這可比他的俸祿高多了。
只是幫她採購一些藥材就能得到這些,方便她也方便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東西備齊之後,林曉風迫不及待來到牢房,尋找沈今安的身影,卻意外聽到了犯人的議論聲。
「剛到這就被獄卒帶走了,他們不會是被接走了吧?」
另一個人頗為不屑地反駁她:「做什麼白日夢呢,你看不清楚情況嗎?很明顯帶他們走的那獄卒不好惹,好像跟他們有仇一般,這一去啊,怕是凶多吉少。」
「可是朝廷不是已經留我們一條性命了,他們居然敢私自用刑嗎?」
這人說話聽起來還稍微靠點譜,只是不服氣的聲音頓時又響了起來:「這天高皇帝遠的,屍骨臭了都不一定有人能發現。」
「唉,也不知道那家人到底怎麼回事,這一路上風波就沒停過,如今又」
「我可是聽說了,那人以前是大官呢,保不齊得罪了不少人。」
幾個人湊在一起討論的這些話無一例外都被林曉風聽了進去,大官,一路上風波不斷的一家子,他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不會是沈今安一家吧?
他慌忙在牢房裏搜索,沒見到沈今安的影子,也沒看到兩個孩子和顧宴清,心底已經涼了半截。
真的是他們被帶走了?
「林統領!林統領!」
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喊他,聲音有些急促。
林曉風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發現是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老漢。
「你是?」
林曉風覺得此人一些眼熟,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是沈今安的朋友,他們一家剛才被人帶走了,那些人好像和從前的顧首輔有過節,林統領快去看看吧!」
陸念傾心底着急,剛才沈今安走之前給他了一個眼神。
他估摸着是讓自己搬救兵的意思,只是他能想到的只有林曉風,還好他過來了。
「我知道了。」林曉風匆匆朝外走去,心急如焚。
動沈今安不就等於是動他的小金庫嗎?
那可不行!
而在大堂了,劉豐的情緒也只是激動了那麼一瞬,很快他又重新掛上了笑臉:「這位就是顧夫人吧,可真是我見猶憐啊,怎麼就跟了顧宴清這個不解風情的東西呢?」
他朝前走了幾步,細細端詳着沈今安:「不若夫人今後就跟着我,我將你從流放隊伍中帶出來,如何?」
說着他的手就伸了過來,想摸沈今安的臉。
沈今安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隨機揚起來,將他那隻手打偏了,帶起一陣風。
「嗯」劉豐閉上眼睛,用鼻子嗅了嗅,一臉沉醉,「顧夫人用的是什麼胭脂?怎麼這麼香?回頭我多給顧夫人備上一些。」
顧宴清沉着臉,準備上前去,卻被沈今安扯了扯衣袖。
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他頓時停住了動作。
「胭脂就不必了,等到晚上夫人我倒是可以送你一點東西。」沈今安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劉豐這個名字她還是很熟悉的。
在京城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人家劉豐劉大少爺當年的光輝事跡。
那些傳頌的百姓講完,唾罵劉豐的同時,也不忘歌頌一遍顧首輔。
由此可見,這人是多麼地喪盡天良。
如今對方人多勢眾,他們二人不好直接翻臉,不過沈今安可不是吃虧的主。
這一路上她可沒閒着,那些藥材中不止有給人治病的,也有一些具有特殊功效的東西。
剛才那陣香便是如此,之前那獄卒也中招了,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公然欺負顧宴清。
她沈今安第一個不答應。
顧宴清受了多少欺辱,他們就要受多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