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冰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就死而復生了?也沒什麼感覺嘛!等等!這小身板、這家具陳設、這房子?怎麼那麼熟悉,抬眼看去,牆上正好貼着一張年曆,四個火紅的數字「1998」
「這是我小時候住過的胡同!98年,也就是說我才十二歲!我爸媽還沒有出意外?」這一發現讓李東冰激動不已。
「起床!晚上不睡,早晨不起!就沒有一天不讓人喊的」
一個絮絮叨叨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越來越近。
「媽!」
李東冰喉嚨里感覺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只說出了一個字,眼淚就流下來了。
「這是怎麼了?怎麼起個床還哭了呢?準是晚上做夢了,瞧這委屈的,醒醒盹兒,別害怕了,十二歲的大小伙子了!趕緊跟你爸吃早點去,吃完上學別遲到」
嘮叨的聲音把李東冰拉回到了現實,「沒錯,這就是我媽,如假包換!」收斂心神,穿好衣服跳下床,拿起書包出門。
平房大雜院基本上一家三代住一間房子,頂多搭建一層閣樓,就是女孩子的閨房了。(一些時代電影裏有過表現,大家可以看看,考一下古)
李建國帶着自己的兒子去吃早點,可是今天怎麼感覺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有點不對勁?不但心不在焉的,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作為工人的老李沒什麼文化,沒有一個詞兒能形容,就是感覺兒子看的自己渾身不自在。
「東東(李東冰小名),今天怎麼了?病了?還是惹禍了?」
「哦!沒事!今天的餛飩有點咸」李東冰滿嘴裏跑着火車,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茸茸怎麼樣了,不會沒跟我在一個時空吧,黑白無常的補償到底是什麼?他們倆不會坑老子吧?」
轟隆一聲,本就陰霾的天空打了一道霹雷,嚇得李東冰一縮脖子。
李建國看見,心想「這小子恐怕是惹禍了、心虛成這樣,回來讓她媽好好問問,」(什麼?為什麼我老李不親自問?就我這點墨水兒,別讓這小子坑了就好,關鍵是咱老李不是怕下手太重,打壞了孩子嘛!呵!tui!就一兒子迷)
父子兩人一個上學,一個上班,在路口分道揚鑣。
路上「大磊!小四!田雞!」前世的髮小,李東冰一個個的打着招呼。但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導致幾個死黨也頗為奇怪,這呂道長今天是怎麼了?因為地方口音的原因,李東冰念出來和呂洞賓幾乎無二。再加之附近就有個呂祖堂,大家也就這樣叫了,天長日久也就混了個呂道長的綽號。
而今天的呂道長,還真的是心系牡丹花啊!不為別的,主要還是在尋找着那個未來的老婆,那個叫白茸的女孩,她到底來沒來?正焦慮不安間,一個身影出現了!
「茸茸!」一個小小的身影讓他驚喜不已,我的茸茸!是她!眼神說明了一切,這不是一個小孩子的眼神!
「東東哥哥!」這個稱呼好久沒聽過了。不禁讓李東冰恍如隔世(已經隔世了)
上一世兩人住的距離不是很遠,又是一個小學的學生,白茸比李東冰小三歲,在學校時也會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而我們的呂道長就扮演着正義的使者,所以年幼的白茸經常得到哥哥的庇護。
李家發生了變故之後,李東冰就離開了這個地方,直到兩人再相逢時已是二十年後,一個孑然一身,一個孤家寡人,兩個兒時的小夥伴抱團取暖,終於走到了一起。可是一場車禍,又把兩人送了回來。(這一世又能發生什麼呢?兩個擁有記憶的人又怎麼興風作浪呢?)
那時家長們基本不接送孩子上下學,都是一群孩子自己結伴而行。李東冰快步走向白茸,低頭小聲問道:
「不叫東冰了,也不叫老公了?」
「滾!我九歲,你十二,咱倆加一塊還不夠法定年齡呢!」
「到底給咱們的補償是什麼你知道嗎?不會被誆騙了吧?」
「翻開書包自己看去」
一群孩子嗚啦嗚啦的進了校門
{福泉小學}多麼接地氣的名字,在一座准一線直轄市里,節奏慢的可以打太極。五年級的李東冰也沒感覺到多麼緊迫,也許只有他自己不覺得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