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是一個快要死的人,在被判決死刑後,他就暫時被關在了天海監獄。╔ ╗
現代化監獄並不是宮廷戲看得那種骯髒惡臭污穢不堪,唐信關入牢房中,同房是一個犯了故意傷害罪的小年輕,名叫陳浩強。
第一天相安無事,唐信不說話,陳浩強也不言不語。
在牢裏基本要做三件事,思想改造,文化學習,勞動改造。
上午下午都有時間看書,也有電視可看,但在監獄圈子裏,殺人犯差不多是金字塔頂端的人物,獄警不管罵人等言語衝突,只管肢體暴力。
飯菜非常一般,就是味道鹹淡要自己適應。
另外每個月還有錢可花,但不能存,每個囚徒都在精打細算,一個月六百塊錢,多數人都會花掉五百九十多,精細點的,甚至只會剩下一毛錢被扣回。
封閉式監獄要比封閉式學校恐怖多了。
第二天,監獄放風,就在一個不大的小操場上活動,周圍都有鐵網籠罩,牆頭各排站着獄警,犯人可以抬頭仰望,但絕對看不到獄警的臉。
興許國外的監獄規模要比華夏的更高規格,比如圍牆,就高很多,但華夏的獄警,要狠,到了監獄裏的犯人,稍有行差踏錯,可沒有申訴權利那一說,所以,我們是在一個人治與法治參半,哪個好用用哪個的社會中。╔ ╗
唐信靠在廣場角落的鐵絲網。不動聲色地觀察往來之人。
陳浩強站在他身邊三米處。年輕人稚氣未脫,那一臉警惕太顯而易見了。
突然對面有三個五大三粗的犯人朝唐信這裏走來,光從他們的眼神,就看得出來,是瞄準了唐信。
唐信手上戴着格鬥手套,從他進來那一天就戴着,沒有獄警過問半句,監獄長,唐信一個月前就讓人打點到位了。
對面走來三人正中那人,虎背熊腰滿面煞氣。若說這種人有故事,當然有,好勇鬥狠莽撞衝動,其實就是他這種人的故事本質。
此刻他右手袖子裏藏着一把磨尖的牙刷。氣勢洶洶就朝唐信逼來。
距離唐信還有五步,異變驟起。
周圍不知道多少人一擁而上,將三人壓在地上,唐信眼前一片混亂,人堆如山,很快便看到地面上流出幾道血流。
慘叫,呼救,怒罵......
唐信充耳不聞,在他身前,陳浩強擋在他身前。目光還是十分警惕地盯着人群,做好有人衝過來的準備。╔ ╗
獄警沖了進來,制止混亂,拉開後發現地上躺了一具屍體,脖子上插着一個牙刷,尾端刺入靜脈,血如噴涌。
唐信這些囚犯全部被帶回房中,具體會怎麼調查,不是唐信該過問的事情。
他靠牆雙手插袋,閉目一笑。
再睜開眼。目光好奇地看着背朝他的陳浩強,問:「你多大了?」
陳浩強扭過頭來,如實道:「十八。」
唐信席地而坐,對他招手道:「過來聊聊,你犯了什麼事兒?」
陳浩強坐在他對面。撓頭道:「鎮上有個老闆的兒子非禮我姐,我捅了他一刀。判十年。」
「後悔嗎?」
陳浩強咧嘴一笑,點了點頭。
「後悔沒捅死他。」
唐信若有所思,說:「不只是非禮吧?」
陳浩強目露哀傷,切齒道:「我姐在他家的公司上班,有晚上沒回來,第二天找到的時候,瘋了。」
唐信瞭然地點點頭,又問:「你去問獄警要副象棋。╔ ╗」
陳浩強為難道:「人家不一定給。」
唐信揮揮手,陳浩強只好起身走去喊獄警,果真要來了一副象棋。
他又盤腿坐下,說:「我見過別人玩,是兩人下棋,我不會,你只能自己玩。」
唐信擺好棋盤,輕聲道:「沒關係,我教你。」
先拿起一個兵,唐信說:「小兵,過河之前,只能向前沖,過了河之後,可以向前,可以左右平移,每次只能走一步。懂了嗎?」
陳浩強點點頭,還準備等唐信說下一個棋子的規則時,卻聽唐信問道:「剛才,你為什麼站在我面前?」
抬起頭平視唐信,陳浩強猶豫片刻,說:「在你進來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