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主任,這事兒許平他已經認識到錯誤了,您看,要不」薛秀懷將陳陽拉到一邊,低聲道,「回頭我讓他親自去給您賠禮道歉。」
陳陽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咸不淡道:「薛鎮長,現在就是黨和人民對你的考驗。」
「許平究竟有沒有問題,有什麼問題,還得了解完情況之後才知道。當然了,你放心,既然他和你有點親戚關係,我相信公安局也不會苛待他的,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完的。」
這麼兩句話,薛秀懷愣是沒聽出來陳陽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這到底是要整許平還是要放許平啊?
「另外,畢竟我的人在這兒受了委屈,我這個當領導的,怎麼着也得表示一下。我的心情,你也應該理解吧?」
薛秀懷愣了愣,發現自己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陳陽這話擺明了就是自己的人受了委屈,他要找回場子,可能等許平跟着秦建寧他們一上車就會迎來一頓毒打。
但不過陳陽這麼說,薛秀懷倒是放心下來了,陳陽要的是面子,自己給他就是了,反正傷筋動骨的是許平,總好過把自己也拉進去的好。
「理解,當然理解。」對待下屬,上級可以罵兩句,但要是下屬被外人欺負了,上級一點反應都沒有,那這個領導估計也就當不長了。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這點情況他還是知道的。
恰如薛秀懷所料,許平一被帶到警車上,見到還纏着紗布的曹宇新之後就是一個哆嗦。
而曹宇新見到許平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抄起秦建寧給他的警棍就摟了上去。
警車外,秦建寧和陳陽像是沒聽到裏面的動靜一樣。
秦建寧接過陳陽遞來的煙,點燃了說道:「陳主任」
話沒說完,陳陽就笑着道:「你放心,我交代過了,不會衝着臉上打的,再說了,現在都穿着棉衣,打兩棍也打不疼,就是讓那小子出出氣。」
「秦哥,這算是正當防衛吧?」
秦建寧嘴角抽了抽,抬眼看了看遠處的山:「鄉下的空氣就是好。」
兩人正說着話,之前那兩名警員一路小跑過來,到了近前給秦建寧敬了個禮道:「秦局,情況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許平不光是經營着一家砂場,還有一家地下賭檔,以及一家超市。賭檔除了經營賭博,還還放高利貸。」
「前段時間,許平就是因為催債上門把人給打了。另外,他的這家砂場本身屬於是私挖河砂,但是走的薛鎮長的關係,把證件給辦下來的。」
「還有他的那家超市也有問題,逢年過節洪山鎮政府採購福利都是走的他這裏。」
陳陽挑了挑眉,對秦建寧道:「看吧,我就說這小子問題不少。」
秦建寧揮了揮手,對那兩名警員道:「知道了,你們過去別讓那小子被打死了。」
那倆警員也都是會看眼色的,不然也不會被秦建寧帶出來,只不過等他們拉開車門看到被打得跟條死狗一樣的許平,不由得對曹宇新肅然起敬。
這個單手戰神是真的狠吶,也是真夠缺德的,警棍在手,不是拿棍子抽,而是往許平身上捅,而且都是往人身上脆弱的地方捅。
兩名警員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樣的人才,就不應該待在經研辦,而是應該在他們公安局。
這時,陳陽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秦建寧瞥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就知趣地避開了:「陳主任,那我就先帶他們回去了,那個小曹,我們把他帶回去,還是你把他帶走?」
「你把他放下來,我等會兒自己送他去醫院。」陳陽應了一聲就接了電話,「李書記,給你添麻煩了。」
打電話過來的,正是之前一直躲着薛秀懷的李明國。
「陳主任這話說得,洪山鎮出了這樣的惡性事件,我這個當鎮委書記的難辭其咎,陳主任不追究我的責任,我已經是自愧難當了。本身許平的問題早就該解決的,但是唉,我也有些有心無力,還希望陳主任能夠體諒一下。」
「理解。」陳陽覺得,李明國這個鎮委書記也是當得憋屈。
他來上任的時候,薛秀懷和許平的關係網就已經在洪山鎮鋪開了。
他也想打破一下這種局面,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