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花的是不少,不過是出於私心,不想讓自己的事給王安若添麻煩。
只要王安若給提供一個機會就好,秦風可不是那種別人願意幫忙就把所有的事情理所當然推到對方身上的人。
「其實還好,畢竟都是單位上的財務預算。」秦風笑道:「王叔在我去談合作之前已經把部門經費給我了。」
這說的是實話,王仁貴確實給了秦風一筆錢。
只不過吃飯的和給人家的報酬加起來也就四五萬。
這裏秦風其實算是小賭一手,王安若自述的工作是華天娛樂的經紀人,按照今天李瀟瀟和孫文慶的配置來看,顯然王安若不是李瀟瀟的經紀人。
所以秦風猜想李瀟瀟和王安若關係應該僅限於同事,那麼李瀟瀟回去以後,應該不至於把自己賺了多少錢都跟王安若全盤托出吧?
自己之前可是說了的,有一半的錢是私下裏給她和經紀人包的紅包,他們也不傻,都是成年人了,難免有些心思總不至於收紅包這種事也到處說吧?
王安若聞言只是靜靜聽着,並沒有開口反駁些什麼。
秦風怎麼也沒料想到,王安若跟他撒了謊。
她才不是什麼華天娛樂的經紀人,跟李瀟瀟的關係也不是公司同事那麼簡單。
王安若在心裏想着,現在的情況,就是自己老爹跟秦風的說法一致,曉雲的又是另一種說辭。
到底是誰在撒謊呢?
不,其實誰在撒謊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王安若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秦風了。
這可不是多年夫妻突然遭遇七年之癢,妻子越來越看不透丈夫那種貶義。
而是人類對於未知事物的着迷
是女人對於男人的好奇。
從第一眼見到秦風的時候開始,王安若就在做加法。
相親那天,王仁貴跟她形容秦風說的是自己手下的員工,剛畢業沒幾年,踏實穩重王安若也一直是這麼腦補秦風的。
直到見了面才發現相差甚遠。
隨着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秦風的一顰一笑和每一句話,都在給王安若腦海中的那個小人兒增添新的一筆。
秦先生,你身上還要多少讓我感興趣的事情呢?
連曉雲都覺得你不是一般的小職員,她看人很準,因為很小的時候父母離異的關係,曉雲見慣了人心冷暖,比一般人成熟的多,大大咧咧只是偽裝色。
她說神秘的男人最危險。
可是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王安若腿上搭着薄被子,雙膝併攏,蜷縮在床頭坐着。
不知不覺間,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兩個人打了二十多分鐘的電話了。
客廳里,王仁貴在陽台上抽完了煙,心虛地從旁邊拿來六神花露水噴了噴。
老婆討厭煙味,用花露水蓋一蓋,等着她問起來就說晚上蚊子多,噴來驅蚊的。
等他出了客廳,卻見到自己老婆子疑神疑鬼地在掃地,而且兜兜轉轉,就在那一個地方掃,神情一會凝重一會偷笑的。
「怎麼」
「噓!」
王仁貴剛走過去準備問,開口就蹦出倆字來,就跟踩了她尾巴似的。
王媽手疾眼快,「刷」的一下子就衝到王仁貴眼前,瞪着眼睛咬着牙,讓他閉嘴。
王仁貴嚇了一跳,趕緊噤聲。
老婆子這番樣子,也就每年畢業季看那些大學生寫的論文的時候出現過,氣得咬牙切齒,痛斥他們製造學術垃圾。
「你在這幹什麼呢?」
王仁貴滿臉疑惑,等他意識到老婆掃地只掃女兒房門口這一片時,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恍然大悟。
王媽指了指女兒房門,偷笑道:「都打了至少十五分鐘電話了!一口一個秦先生,我還從沒見過咱閨女跟男的打這麼久電話呢!你說我現在開始去弄棉花,能不能趕在結婚之前做出一套婚被來?」
王仁貴便皺了眉頭:「這不好吧?」
「我也覺得不好。」王媽若有所思:「現在的小年輕估計不喜歡手工的了,都去買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