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貴一看事情要鬧大了,剛忙轉移話題:「那相親壓根就成不了,我心裏是有數的明天人家去不去都不一定呢!」
王媽眼睛一瞪:「說仔細點!」
王仁貴便嘆了口氣,把自己知道的徐徐道來:「我們那個副台長曲江給電視台員工介紹對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是因為他不認識秦風,接觸不到,所以一直沒找。」
「反正在秦風之前,電視台里有十好幾人都被曲江找過,他們礙於大領導面子也都答應了,甚至不少還很高興,覺得能藉此機會攀上關係。」
「結果後來我去問過,這十幾個人連人家女孩的面都沒見到,據說是因為那女孩性子乖張跋扈,對於親戚介紹相親這種事牴觸的很,而且為了讓家裏死了這條心,往往都是剛開始答應好好的,也約了時間,但每次都放鴿子反正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之前的都這樣。」
等王仁貴說完了,王媽剛欲發作的火消了一半。
原來是早就知道這種情況,所以才給領導個面子的。
但很顯然,王媽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蹙眉道:「那你回來一句屁話都不放?這種事瞞着老婆孩子還覺得自己辦的挺好是吧!」
王仁貴突然變得生氣起來,聲音都變得憤恨了,轉頭看向王安若:「是小秦給你打的電話告狀是吧?我都跟他說了別跟你說,偷偷的,就算人家這次見了,回去跟領導說不合適不就行了?現在倒好,弄得我里外不是人我現在就找他!」
越說越激動,王仁貴乾脆給秦風打了個電話。
秦風那邊見是王叔的電話call了過來,嚇了一跳,心裏立馬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壞了,自己給王叔賣了,現在找自己興師問罪來了!
但這事本來就是王叔你辦的不地道,也怨不得我啊!
於是他壯了壯膽子,接通了電話。
「喂,秦風!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件事不要」
「王叔,這真怨不得我!你想想,我在跟王小姐相親,我們倆都約好了明天去看電影了,結果那邊又說非得明天晚上吃飯,時間就衝突了,這能瞞得住嗎?」
「那你」
「再說了,王叔你換個角度想,這種事根本就不能瞞!哪有我跟王小姐這邊還在認識,另外一邊又接了個相親?這多不像話,把王小姐當什麼了?我不成渣男了嗎?」
「可我」
「所以我覺得做人應該誠實,我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渣,索性就跟王小姐說了。其實真要說還是怪王叔你想法太深奧我理解不了那什麼,我這還有點事,我先掛了!」
「嘟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王仁貴一臉迷茫。
自己被劈頭蓋臉說了一頓,壓根回不了話。
剛才他「一不小心」按了免提,秦風的回答全家人聽的一清二楚。
話就跟連珠一樣不給反駁的機會,這個鍋算是結結實實蓋在了王仁貴頭上了。
「你看這個小秦,我這個領導說話都不好使了,我都囑咐過他誰也不說就沒人知道」王仁貴還低聲嘟囔着。
「行了行了!」王媽嫌棄似的揮手,白了他一眼:「別演戲了,整天肚子裏全是餿主意!」
說罷她就甩着手又回床上看手機去了。
王仁貴佯裝委屈去看自己女兒,結果發現王安若眼中那種令他心慌的平淡已經消失了。
這說明女兒已經消氣了。
「爸,那個相親對象喜歡爽約這件事,秦風他知道嗎?」
王仁貴搖頭:「我沒跟他說,他那個性格也不愛打聽單位里的事,八成是不知道的。」
王安若露出了從剛才到現在唯一一抹微笑,心裏有了點想法。
於是她起身回了房間:「那我去休息了,你少抽點煙。」
見老婆孩子都走了,王仁貴嘆了口氣,又拉開玻璃門鑽進了陽台。
他撿起剛才弄滅了的半支煙,又叼在嘴邊,摸出打火機點着了火。
緩緩吐出一口煙,這老狐狸臉上哪還有剛才半點憤怒、委屈的樣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欣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