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平安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真相時還是非常震驚,她問道:「他是你父親,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父親!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會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天天跟一幫牲畜生活在一起!」說到這裏,女人又逐漸失去了理智,憤怒地抖動着身子。
就是現在!
就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沖了進來,祁平安趁機使出全身力氣纏在了女人身上,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瞬間就被許研遠反手鉗在身後壓在地上,兩人配合無間。
「啊啊啊——」
女人瘋狂地掙扎着,渾身青筋暴起,像是一頭戰鬥力爆表的巨林豬。也還好許研遠身強力壯,才製得住她。
「你怎麼樣?」許研遠按住女人,焦急地看着祁平安。
祁平安搖了搖頭,看向了小郭師傅,道:「我沒事!快去看看郭哥。」
許研遠將女人五花大綁後,去檢查了屋子裏的所有人的情況,發現他們暫無生命危險。
許研遠這才心急如焚地扶起祁平安,祁平安身子軟軟的,倒在了許研遠寬闊的胸膛上。
見到可靠的社長,她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了。
剛剛被女人襲擊的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會交代在這裏。
那樣的話,她便再也見不到自己竹馬莫測的綁架滅門案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許研遠剛剛沒把女人的嘴堵上,女人見兩人郎情妾意,惡狠狠地盯着祁平安問道:「這就是你好愛好愛的老公?果然恩愛,兩個人為了對方命都不要了!」
女人話剛說完,祁平安靠在許研遠懷裏臉噌得紅成了猴屁股,忙羞道:「警察很快就來了,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的事吧!」
許研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心卻像小鹿亂撞一樣怦砰怦地跳,強而有力,連祁平安都聽見了,把頭越埋越低。
女人冷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白色的花,天上的花,見此花者,惡自去除。」
祁平安很快想起,這是白色曼陀羅的花語。
這個女人,在自己建造的人間煉獄裏種滿了聖花,企圖以此來救贖自己犯下的罪過。
而曼陀羅還有一個花語是:無間的愛和復仇,代表着不可預知的死亡和愛。
祁平安看着女人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做這些,是因為男人嗎?」
女人沒想到祁平安忽然發問,忽然愣住了。
「男人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女人忽然暴怒道,臉上的橫肉猙獰。
祁平安不認可女人的話,她不知道女人都遇上了什麼樣的男人,才導致她產生如此極端的想法。
「說說吧,你一定在心裏憋了很久。」也許是記者的職業病,祁平安很想探尋女人的內心。
女人死死盯着祁平安,企圖在對方眼裏找出惡意,但沒有。
這麼多年來,她所有心聲都說給了豬圈的牲畜聽,祁平安是第一個願意傾聽她說話的人。她沉默了半晌,終於決定開口。
「如你所見,我爹開了一家養豬場。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媽就離婚了。我跟着我媽生活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後來,她又重新找了個男人,我爹把我接回了養豬場,我的噩夢開始了。」
祁平安在《重案紀實》工作的時候曾經做過一個統計,幾乎所有連環殺人犯都有一個不幸福的童年,都曾受到過不同程度的心理創傷。
女人繼續道:「那時候我在海洲市幼兒園上學,我那個殺豬的爹天天過來接我放學,於是同學們見到後都嘲笑我、看不起我,說我是豬,說我身上很臭,都不跟我玩,老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我不管不顧!」
祁平安終於明白,女人為什麼會有潔癖,把身邊的一切都收拾得乾乾淨淨。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選擇在海洲市幼兒園門口售賣人肉。
童言無忌,卻也傷人;就像曼陀羅一樣,可以製藥,也可製毒。
萬物皆有兩面性。
祁平安道:「可你爹天天來接你,不是正說明他疼你嗎?」
「他疼我?他只是把我
第8章 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