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平安偵探社。
李易安紳士地將祁平安送回了偵探社,祁平安向李易安禮貌道謝。
李易安笑了笑道:「祁小姐,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這樣顯得很生疏。」
「而且護送女士是我應該做的。不過,這麼晚了,你不回家嗎?」李易安看着這棟掛着「平安偵探社」牌子的小樓說道。
「還有點事需要處理。」祁平安也朝偵探社裏望去,裏面還亮着小燈,不用想,肯定是許研遠在裏面,祁平安正要找他說宋南嶼的事。
許研遠家在省城,他在海洲便一直住在偵探社裏,正好他也是個沒日沒夜的工作狂。
工作狂此刻正坐在桌前分析案情,就看見祁平安從一輛豪車上下來,不禁微微蹙了蹙眉,看向了牆上的掛鍾。
祁平安昨天剛剛才被人跟蹤,今天還這麼晚到處跑,她是真不知道「怕」字怎麼寫嗎?
而且,他聽杜賓說,祁平安今天一早便去找了貴族網友。他明明說過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讓她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
可她從來都不聽自己的話。
祁平安一進門,就開始大喊找人:「社長!」
叫那麼大聲,許研遠在二樓的房間都聽見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不想搭理祁平安,便坐在原地沒有回應。
今天就讓她來找他一次好了。
奇怪了,為什麼沒人答應?可屋子裏明明亮着燈。祁平安疑惑地往屋裏走。換作平時,祁平安一嗓子許研遠就出現了。
祁平安走到許研遠的房間,看見他正背對着自己坐在辦公桌前,一小盞枱燈照在他身上,拉出長長的倒影。
「什麼嘛,社長你明明在呀!」祁平安大大咧咧地走進屋裏,將一袋東西放在許研遠的辦公桌上。
許研遠這才抬頭看向祁平安,後者倒是笑容明媚,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沒有回應而生氣。
許研遠不動聲色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回社裏?」
祁平安眨了眨眼睛,從膠袋裏拿出藥水晃了晃,笑道:「兩件事,第一呢是給你送藥,第二呢是想問問你,宋教授加入專案組的事。」
祁平安可沒忘了許研遠撞到頭的事,更沒忘宋教授的事。
「來,擦藥。」祁平安終於在藥店員工的幫助下拿對了藥。
一向身高傲人的許研遠此刻坐在椅子上,還得微微抬頭看着祁平安。他想要裝嚴肅而故意板着的臉,在祁平安把棉簽戳他頭上的包的一瞬間就破防了。
疼疼疼!她是故意打擊報復他嗎?戳那麼用力許研遠忍着疼眨了眨眼睛,好在祁平安速度很快,在他眨眼的瞬間擦好了。
「疼嗎?」祁平安問道。
「不疼。」許研遠搖頭。
見許研遠口是心非的樣子,祁平安笑得合不攏嘴。
「你的表情欺騙了你。」
「有嗎?」許研遠不信,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有。」祁平安學着許研遠吃疼的樣子擠眉弄眼。
「」許研遠開始懷疑人生,自己的樣子真有這麼蠢嗎?
不過說到表情,許研遠這才留意到,祁平安今天仍是一副不施粉黛的樣子。就約會來說,她是不是打扮得過於隨便了?
不對,自己想這個做什麼?被拆穿的硬漢許研遠決定岔開話題。
「你剛剛是在問宋教授申請加入法醫解剖工作的事嗎?」
「對對對。」祁平安點頭。
她知道馬柱的死對宋南嶼觸動很大,他想要親手查清楚自己學生死亡的真相。所以馬柱墜樓後,他們就聯繫了許研遠,許研遠馬上就向專案組打了申請。
事實上,許研遠和專案組早在以前就已經在開始調查馬柱之死了。
但上個「建安花園碎屍案」的屍塊還沒找齊,再加上之前幾起6.20連環兇手案的幾具死者屍體,海洲市僅有的一名法醫已經忙得連軸轉了,現在又來了個馬柱墜樓,即使法醫有三頭六臂且二十四小時加班加點都忙不過來。
何況省廳下了死命令,要求專案組在七天內破案,留給專案組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