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嶼那會也在遊輪上,自然也是認得這件衣服的,如此看來,侯景逸是作為工作人員出現在遊輪里。
兩人不能說不鬼祟,一前一後慢慢往黑色衣服靠近,這衣服就拿個廢棄木頭做的衣架晾着,混雜在一片衣服當中,因為樓的位置不好,曬不到太陽,還有一股子潮濕的味道。
祁平安和宋南嶼交換了一下眼神,確定沒有認錯,但是怎麼能夠知道這件衣服究竟是不是侯景逸的呢?
腦袋靈光的祁平安想了一個辦法,她把這衣服拿着到處去問候景逸的鄰居。
「大美女,我在路上走着,這衣服就吹我面前了,是你家的不?」
宋南嶼就這麼看着祁平安一邊瞎掰,一邊管所有女住戶都叫大美女,所有男住戶都叫帥哥哥,就這麼「坑蒙拐騙」過去,心道再也不相信這個女同志的嘴了。
不過這位女同志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很快就讓兩人獲得了不少信息。
「這衣服是小猴子的啊。」一位電着泡麵卷的中年婦女放下鍋鏟,從屋內探出了頭,一陣濃濃的油煙味和炒菜香也隨之飄了出來。
祁平安忙道:「那他人呢?我怎麼還給他?」
婦女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道:「上班去了吧,這小子看大門的。」
「可是我看這衣服也不是保安制服啊,看起來好像還挺貴的。」
「是嗎?」婦女把頭湊過來,誇張地大喊,她眼睛都在發光道:「看起來好像是挺貴,小猴子還穿得起這種衣服?」
畢竟這衣服是在都是上流社會的海天盛筵上傳的,自然不可能穿的太寒磣,而且這衣服的內里有〇七的logo,〇七也是自我定位為奢侈品的牌子,雖然在業界以到處盜版為人所不齒,但其背後有源和集團的資本力量在那擺着,自然也差不到哪裏去。
祁平安擺出一張懷疑的臉道:「啊,這不會弄錯了吧?」
「那不能!我親眼見小猴子穿過的!」婦女被祁平安質疑,急於證明自己是對的,連忙道:「絕對錯不了,小猴子隔上一段時間就會穿這衣服的,這衣服他可寶貝了,還會拿熨斗去熨平。」
祁平安道:「這事他自己幹嗎?他沒娶老婆嗎?」
婦女道:「他自己總對外說娶了個老婆,還生了個娃,反正我們周邊的鄰居都沒見到過!」
果然,侯景逸在騙她們,他根本沒有結婚,一個獨居男人想要做什麼自然自由多了。
祁平安又問道:「哈?這是怎麼回事?」
婦女嘆氣道:「老大不小了,怕丟人唄,小猴子的爸爸坐牢了,他那個媽啊,早年改嫁了,哦對,他媽是什麼設計師,出於愧疚好像也會給小猴子寄衣服,搞不好你手上這件就是他媽寄給他的!」
祁平安聞言沉默了一下,這麼說,那些領帶也很有可能是曾淑儀寄給侯景逸了。
「那他豈不是有很多衣服?應該能賣不少錢吧?」
婦女氣憤道:「對啊!你說我們這種人穿這麼好做什麼?大家都是為人母的人,小猴子那個媽我真不想說,她要是真的出於愧疚就該直接打錢,這麼多年來不聞不問,寄堆破爛來就是為了滿足她自己的心理需求吧!」
婦女的話好像勾起了宋南嶼不愉快的回憶,他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又冷了幾分,因為葉紅梅也是如此。
葉紅梅總是拿自己對宋南嶼有多好有好多來pua他,她不斷提醒他自己給了他多少物質上的優待,可每次對他說的話只有你要好好表現,繼承家族,這樣才能為她爭一口氣。
曾經的宋南嶼也以為這是母親對自己望子成龍窒息的愛,直到有一次他已經病得無法下床,葉紅梅仍命人抬着他出席家族聚會,並且因為他表現不佳而大發雷霆,一句關心他的話語都沒有。
後面宋南嶼認識了祁平安,才發現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長大的孩子是什麼樣子的,無關於物質,只是精神上的富足,陪伴、尊重和關愛,這才是父母應該給予孩子的愛。
只是原生家庭並不能作為一個人變成惡魔的理由。
和婦女告別的時候,宋南嶼不禁停下來看多了幾眼,他看見婦女在沒有空調、鳥籠般大的房間裏熱火朝天的做飯,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