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山之下,霍風聲音沉穩,並無絲毫的焦急。即便他知道,那位大冉忠勇侯,已經在準備不少東西。
旁邊的郝連雄,亦是放心無比。整個狄國,對於面前的霍風,都有一種近乎崇拜的信任。簡單的說,若是沒有霍風,這狄國便沒有今日的強盛,說不得,還要向中原冉人低頭。
「太子覺得,要如何與冉人決戰。」
「自然是我狄國騎營為先,先將冉人的陣型沖亂,再大軍掩殺過去。」
「這是下策。」霍風搖頭,「太子當知,我狄國兵力雖然悍勇,但不管如何,人口與土地都比不過大冉,你我要做的,不僅是打贏,還要保住狄國的強盛大軍,如此,才能逼迫大冉的朝堂,割地讓州。」
聽着,郝連雄臉色驚喜。霍風的這一番話,如醍醐灌頂,讓他一下子頓悟。
「國師放心,這一次的決戰,我狄國十五萬的大軍,都聽國師的。」
霍風滿意點頭。
「太子,你便等着吧,我腹中已有良策。」
郝連雄一番行禮,約莫又想起了什麼。
「對了國師,你先前說風龍關外的信道,會有冉人去聯絡壺城。我記着國師的話,一直都留意着,剛好昨夜回來的巡邏騎說,雖然沒有發現冉人,但發生了一件怪事。」
「何事?」
「國師也知,那一邊的信道,派出很多巡邏騎,而且附近都是戰地荒野,不可能有其他的百姓。但在昨夜,發現了篝火堆,巡邏騎繞過去的時候,卻是空無一人。」
霍風垂頭沉默。
「若不然,是漠北走馬幫的?」
「不對。」霍風聲音發沉,「風龍關的信使,已經出發了。所謂的篝火堆,是巡邏騎中了聲東擊西之計。太子,還請立刻傳令,增派五千的巡邏騎,以最快的時間,在信道一帶搜尋。」
「國師,此時已經天明,真有冉人信使的話,再派人出去,說不得已經到壺城了。」
霍風笑了笑,「太子沒發現麼?這一次的冉人信使,並沒有搏運氣,而是步步為營,想方設法地避開我狄國的巡邏騎。雖然穩妥,但動作終歸是慢了許多。你便以烽煙傳令,讓離着壺城最近的巡邏營,堵住要道,派出去的五千騎,則搜尋剿殺。」
「如此,這支冉人信使,必死無疑。那通往壺城的信道,我霍神鹿,可是有大用的。」
陳景遠沒有想到,不過是聲東擊西的一場篝火,居然被狄國的神鹿國師,看了個透徹。
此時,他騎在馬上,緊緊皺着眉頭。
「陳將,怎麼了?」
「周三,看火煙。」
大漠之上,沒有任何的高樓箭塔,即便隔着還遠,卻隱約能看見,五道裊裊的火煙,分為三色,直直撲上天空。
古人的狼煙,在戰事緊急之時,會摻雜柳絮一類的東西,更變煙色,代為傳遞情報。
「周三,這三色煙,可看出了什麼?」
周三猶豫了會,搖着頭,「陳將恕罪,我並未看出。」
陳景沒有責怪,沉默了下,側過目光,看着聽蹄的唐傲。卻不料,唐傲剛好抬頭,連聲音都顫了。
「大事不好東家,四周圍都是馬蹄聲,要衝過來了!」
陳景瞬間大驚。
他突然發現,狄人切壺城的信道,並不只是斷絕消息,極可能是在醞釀什麼詭計。
「上馬!」顧不得多想,陳景高喊了聲。不多時,百騎的人迅速催馬,在大漠上狂奔起來。
「陳將,往哪走?」
「入石林!」
此時,離着岩山與石林,已經不遠。過了這片岩山石林,壺城便近在眼前。但此時,四周圍的狄國巡邏騎,仿佛是瘋了一般,忽然都朝他們衝來。
「陳將,北面有狄人——」
陳景迅速抬頭。果不其然,發現在北面不遠的位置,一支數百人影的狄國騎軍,正呼嘯着圍過來。
「敵襲——」
沒等陳景回神,在百騎的最後,一個夫壯梗着脖子,怒喊開口。
嗚——
一陣沉悶的牛角號聲,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