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餘人,和陳景同去取功。四周圍間,偶爾聽得自家同僚的歡呼,以及落單叛軍的求饒聲。
七八千的叛軍,或降或死,最後只剩不到千人,在城外逃命。敗勢已成,叛軍無所遁形。胡尊沒有選擇集中兵力,反而是以賞頭為令,分散營軍殺叛。
「先生,有股大軍來了,約有五六百,是自家人。」謹慎的李周,在得到斥候報信,忽然開口。
陳景皺了皺眉,五六百的營軍,該不會是大將了吧?
但很快,李周看清之後,語氣有些玩味地笑了聲,「是幕僚張素,他也帶着人出城了,約莫想搶頭功。」
如李光所說,平叛軍行伍中的好漢,對於這位老幕僚,多有不喜。想想也是,一個平叛軍前三席的人物,還為了一場軍功,不要臉面地帶軍出城。
陳景心頭一樂。說不得,當初敗勢誘敵的蠢計,沒有成功,這位老幕僚有些急了。
不多時,騎在馬上的張素,在後趕了過來,冷着臉色,居高臨下瞟了一眼這兩百餘人。他認出了,是李光的親衛。
不過,這十餘個夫壯,摻雜在行伍中,又是怎麼回事。
「李光的人?」張素低頭,眯起了眼睛,「先前還說,立了破城大功,不爭這份敵酋頭功的,瞧着瞧着,還派了你們出城。」
李周沉默了會,上前抱了軍禮。
「休要攀附!」張素冷聲怒喝,「若得了空,回去告訴李光這小副將,便說他這次運氣好些,胡攪蠻纏出了拙計,又歪打正着了。瞧着他,為了軍功,連道理都不講了。」
「軍師星夜出城,不也是為了軍功麼。」李周皺眉開口。
「胡說,我出城是視察軍務,再順便剿叛軍餘黨!」張素聲音尖銳,「莫要忘了,我張素智絕江南,早有定計之功。」
李周猶豫着,終究沒有再扯下去。他收回動作,準備走回本陣。
「這些夫壯,又是怎麼回事?先前攻城的時候,便像病犬一般不敢廝殺,現在倒好,吾張素定計破了城關,幾個小夫壯,都敢來爭功了。早知如此,便該死在攻城中。」
「哼。」張素掃過目光,在陳景身上停留了兩眼,又了無興趣,帶着五六百人,匆匆往前離開。
「這狗兒!」邢小九按着刀,差點要躍出去殺人。但終歸懂些道理,慢慢忍住了。
「小先生不用在意,他的性子便是這樣,除了在胡尊大人面前,許多營將他都看不起的。」
「這般的人,還能成為坐鎮軍師?」
「他先前算是有功,又善於諂媚,胡尊大人很看重他。若非如此,便不會分出五六百人,一直跟着了。」
出現了這個插曲,陳景心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催促了李周一句,兩百多人,開始往林子裏去。
吞狼關外,一處山背之下。此時,四五百的叛軍,正聚到一起,小心地提防着周圍。
不敢生火,祝彪皺着眉頭,坐在一截樹樁上,啃着手裏的肉乾。
現在的形勢,對他而言,越來越不利。聽說那位該死的胡尊,居然下了不少的賞頭,在外面,到處都是剿殺的營軍。
「該死!我還講過,我要封侯爺的!」祝彪怒吼一聲,將手裏沒吃完的肉乾,憤怒甩了出去。
「那司馬卓,到底在做什麼!說過會幫我的?現在呢,不管不問了?」
發泄一通,祝彪才仰面朝天,艱難呼出一口氣。
他不像兄長祝峰。才剛剛束髮,他便喜歡去賭坊了。和認真讀書的兄長一比,他更加不討喜。哪怕以後,在兄長的照拂下,從伍為將,卻依然改不了賭徒的性子。
只賭了這一回,卻好像,要輸得一塌塗地了。
「兄長。」祝彪站起身子,幾步走到一邊。在他的面前,對他好了半輩子的兄長,卻如同一頭病犬,奄奄一息。
祝彪臉上,沒有絲毫的內疚。
「兄長,再幫我一次如何?我知你腹中有謀,若是這一次我能脫身,我便放你離開。莫要再說八千破三萬蠻,這事兒,沒多少人記得了。你瞧着中州百姓,蠻山州境的村子,誰記得你,你如今便是一頭死狗。這偌大的天下,已經沒有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