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上,李恆遇到一個小村婦,喊着被蛇啄了腳,他便去扶,那小村婦趁機捅了他兩刀。我那會在出恭,等趕到的時候,還有幾個匪兒,敢朝着我射箭。東家,若無猜錯,這是殺商客的老匪。」
從淮州到吳州,不僅是他們跑馬,還同樣有許多賺生死錢的小商客。
「抽刀!」一個老卒怒喊。
隨後的幾人,紛紛抽出了長刀。
陳景皺住眉頭,先是檢查了李恆的傷勢,又取出金瘡藥,幫着止了血。但不管如何,終究要去最近的鎮子,找大夫幫忙縫傷。
若沒有記錯,這是李恆第二次受重傷了。這位雍州的小馬夫,實屬運氣不好。
「恆哥兒身上的銀子,都被搶了,那匹騎的南鬃馬,也被騎走了。馬上的褡褳里,還放着一些馬貨。」
「先去鎮子,尋了大夫再講。」
即便動怒,但眼下,還是以李恆的安危為主。
「東家,我有個建議。」上馬的時候,孫雄趕了過來,「不如,我們也請一隊武行。」
請武行,便相當於請保鏢。放在以前,陳景不大相信外人。但現在來說,前路的危險已經超過他的預期。
若是有忠誠些的武行,不會害主的,請一幫也無妨。
「小九,你以前是武行教頭,這事兒你去問問。」
「東家放心,我門兒清。」
並沒有立即報仇,而是顧及李恆的性命,在小心趕路之後,一行人繞出林道,去了最近的一個小鎮。
等尋了大夫,幫着李恆縫傷之後。不多久,門兒清的邢小九,便帶着一個中年武夫,急急走了進來。
「小東家可是找武行?」沒等陳景開口,那武夫便先發問。
「正是。」
「我叫黃通,便是武行教頭。小東家請我如何?」
「幾銀?」
「五人這一趟過去,小東家給十兩即可。」
陳景眼神失望。不過五人的武行,終歸有些少。但黃通的下一句話,讓陳景下定了決心。
「小東家,活不得了這其他四人,都是我同村同族的,會些槍棒的本事。大家才湊到一起,做舔刀口的營生。」
「為何活不得了。」
「外面匪盜鬧得凶,今年種了莊稼,眼看着準備秋收,但那些匪盜聚過來,先把田地里的秋稻割了。我氣不過,去城裏告了官坊,那老吏還要收我二兩銀子,我拿不出,他便將我趕出來了。」
「小東家,讓我跟你跑一趟,若死了,你也無需發撫恤。」
陳景打量着面前的人。除了腰下那柄剛磨過的刀,全身上下,都是一副襤褸的模樣。偏是這樣的村人武行,最值得信任。
大先生離開之後,如他所想,變法的路子,已經隨着胡尊的不作為,將要慢慢荒廢。
「兩個時辰之內,將人都喊過來。」陳景冷靜開口。
黃通喜極,聲音有了破腔。這段時日以來,其餘的商客,瞧着他們的模樣,都不曾理會。唯有面前的小東家,願意給他們一口飯吃。
「東家放心,我幾人都是吊卵漢,沿途一定保護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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