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面對所有手下兄弟們的關係,自然感動不已。但他自打捲入三界之中,就一直在不停地成長。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會跑,會無所顧忌地保住自己的小命。但現在,他知道什麼叫責任,什麼叫擔當,什麼叫同患難、共承擔!
一灘他吐出來的血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往陣前流動,仿佛一個有生命的史萊姆。它流到人群中心的時候,突然開始分裂,成了一滴一滴的,如同黃豆般大小的血滴。
「少爺,你許的不會是這玩意吧?幹嘛用的?」國圖一臉茫然。
「是啊,王!」索特魯也沒看明白。
這些血滴在移動中還排列得十分整齊,像是天弘的軍隊一樣,橫平豎直地不斷往前滾動,穿過一個個兄弟們的間隙,從未停下。
天弘搖了搖頭,他要的可是軍隊啊!怎麼成這麼微小的玩意?在戰場上能幹嘛用?難道是融入敵方的血液,開啟病原傳染甚至納米級的生物戰爭?這也說不通啊,魂鬼傭兵是沒有血液的,作用靶向又在哪呢?
他也是不解的,所以根本沒有什麼話語能跟國圖和索特魯解釋明白,只能張着嘴,眼瞅着血液骨碌到隊列的最前面。
大概距離自家隊伍五十米左右,血液再次分散開來。還是黃豆那般大小,但彼此的間隔差不多一米有餘。
「嘭」!「嘭」!「嘭」!「嘭」!「嘭」!
連續幾百聲炸響,陣前起了一通白煙。看那個意思,應該是天弘血液的爆炸引起來的。
「這,這,這是不是炸得有點早了?」隊伍里的一位兄弟問道。
「是啊,咱們的王是咋回事啊?人家還沒過來呢,怎麼就給炸彈給放了!」旁邊一個兄弟也有質疑。
「都別瞎說了!可能是王太虛弱,控制不了了。原本應該是偷偷摸摸送到敵陣腳下爆炸的,但現在王的身體不行了,所以血滴半路就失去遙控信號了唄!」前面的兄弟回頭解釋。
一陣輕柔的陰風吹過,隊伍突然發出了震天響的歡呼聲。
原本已經快要放棄的天弘,趕緊將目光投向陣前。
白煙之中站起一個個威武的身影,看那個架勢,都是勇猛異常的主。他們背對着自家人站地齊刷刷的,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全都是自家的幫手。
正在集結的對面應該也都被驚到了,不過帶頭的領隊都是戰鬥經歷頗豐的傢伙,所以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又開始帶隊往前移動,好給後面出來的大軍騰出位置。
「血,血液變成戰士了?王,你可比女媧牛逼多了!」索特魯震驚之餘,給天弘豎起了大拇指。
「別瞎說!」國圖也高興了起來,輕輕地打了一下索特魯,像是沉重的心事也變得如此輕盈。
天弘不可置信五羊盤能有這麼大的威力,看了看新生的隊伍,又看了看胸前的盤子。難怪老者說這東西能抵百萬雄兵,只要寄主的能力夠強,變出的戰士又何止百萬!
心中的巨石被放下,人也變得精神了很多,或許這跟人間所傳的沖喜是一個原理。天弘挺直了腰板,讓國圖將自己扶到陣前。
他摸了摸新生的戰士,卻發現他們的身體跟表情一樣,都是堅硬、堅毅、堅挺的代名詞。完全不像人類或者魂鬼的軀體那樣柔軟有溫度,而且這些傢伙的樣子都是一模一樣的,讓天弘不禁想起之前被鮑達飛圍攻的那天。從火車站裏追出來的東西,當時都跟它們三個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魂魄和各種鬼的體溫就夠低的了,有的甚至都低於環境溫度,但新生的戰士都像剛從冰窖里出來一樣,引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更加陰寒。
站在前面的隊長們,都是魂鬼里的傑出代表。但他們也離前面的新戰士更近,有幾個凍得不禁抱起了胳膊。
「奇了怪了!都是靈炁勾兌神炁製造出來的戰士,怎麼溫度這麼低?說不通啊!」天弘心中納悶,但沒有講出來。
國圖和索特魯扶着他穿過新戰士來到最前面,這時對面的大軍已經出來了三四千左右。
雖然稱為傭兵,但隊列排列得十分整齊,從左看到右,輕鬆就能算出有多少傢伙。不過大門裏還在往外不停地送出傭兵,這讓他們心中還是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