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一篇誌異故事講完了鬼物害人的手段,便已經算是完了。
可如今李歲酒卻言還有後半篇。
這自是讓人驚訝的。
也是直到此時,眾人才恍然醒悟,便如那篇《聶小倩》,不止講到了鬼物害人,亦講到了人鬼情深,更是暗藏了勇敢堅毅的大道理。
於是,眾人自又是期待起來,不知這後半篇故事,又待如何?
場中的蔡氏和楚鍾白聽完李歲酒的話後,雖不知李歲酒到底意欲何為,但是,卻還是有些動容。
「你你真的能助我兒?」蔡氏開口。
「能與不能,只看楚鍾白自己如何選擇了。」李歲酒回道。
「好,我願聽這後半篇故事!」楚鍾白咬牙點頭。
李歲酒便低頭看了一眼腳邊時刻警惕的黑貓,接着,繼續講道。
【曰:「南村富室寇氏女,夙有艷名。數年前,食水莽而死,必此為魅。」或言受魅者,若知鬼姓氏,求其故襠,煮服可痊。某急詣寇所,實告以情,長跪哀懇;】
【寇以其將代女死,故靳不與。某忿而返,以告生。生亦切齒恨之,曰:「我死,必不令彼女脫生!」】
【某舁送之,將至家門而卒。母號涕葬之。遺一子,甫周歲。妻不能守柏舟節,半年改醮去。母留孤自哺,劬瘁不堪,朝夕悲啼。】
這裏講述的是鍾生中了水莽草毒後,向寇家苦求解方,可寇家為了能讓其女順利投胎,而拒不相救的事情。
眾人聽完,都心中暗罵這宼家實在無良。
可轉思一想,若自己有女兒已尋得了替死,又如何願意相救那替死之人呢?
於是,便想繼續往下聽。
只可惜,卻被一個慘叫聲打斷。
畢竟,這場中如今不止有人,還有鬼!
黃衫書生等人被壓住時,本還心存僥倖,可楚鍾白已經顯現鬼相,再喊冤枉,已毫無意義。
自也是沒有心情再聽那後半篇故事的?
盡皆大叫起來。
「啊,我要殺了你們!」
嗯,然後就挨了幾個大比兜!
宋丁和張甲皆是面露兇狠:「叫什麼叫?看不到吾弟懷瑾正在講故事嗎?!」
對於衙差而言,拳頭和巴掌便是道理!
四人被強行鎮壓。
畢十二就更野蠻一些,他知盧薛想叫,便早早的將泥土和草皮死勁的往盧薛的口裏塞,直塞得盧薛臉色青白,已顯鬼相。
盧薛自是極力掙扎,奈何身上的男人力量太大。
至於如煙?
穀雨已經手捏四面小旗,靜立於她的面前。
已是被守住。
如此一來,雖有些干擾。
李歲酒的故事,卻還是能順利的往下講述。
聽風亭內的楊風和四位老者亦都是豎耳靜待,未言打斷。
而接着,李歲酒就講述到那鍾生死後,心有不甘之餘自是要尋那宼三娘。
經四方打聽後知道那宼三娘即將投胎,然後,便把那欲要投胎的宼三娘給強抓了回來,又娶作了妻子,讓其盡心侍奉其母。
再講到鍾生與那宼三娘成了親後,又救了一個被水莽鬼所害的村民,將那水莽鬼趕走。
其母自是疑問:「我兒趕走了水莽鬼,為何不找個人替了自己呢?如此便不再為鬼,可再世為人。」
祝生卻答:「兒最恨這些找人替死的水莽鬼,正想將他們全部趕走,自己又怎肯做這種害人的勾當!況且,兒侍奉母親最快樂,不想再投生。」
眾人聽到這裏,終是有些感悟。
這鐘生實乃了不起!
李歲酒這時就看了楚鍾白一眼,發現楚鍾白正低頭沉思,似乎正在想着什麼。
想來,應該是有了一些效果。
於是,便繼續往下講道。
至此之後
凡中了水莽毒的人,皆是備下豐盛的宴席,到祝家祈禱,無不靈驗。
如此終過了十幾年,祝母亡故。
又過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