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過了良久,白宗南睜開雙眼,眼前的古鏡被鮮血澆淋,紅艷艷地,卻並無什麼異象發生。白宗南不解地轉頭看向老和尚,老和尚雙手合十,低眉閉目,並沒有理會白宗南的目光。
正當白宗南不解之際,那道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宗南輸了,伽羅
伽羅
羅
聲音低沉,卻準確地抵達白宗南的神海深處。瞬間,白宗南的神海迴響着餘音,卻猶如一道驚雷炸開。
白宗南的雙眸光芒大熾,漆黑的瞳仁深處跳動着妖異地火光,背後的九根尾巴緩緩升起。
整座大殿大門緊閉,卻是颳起了狂風,吹散了縈繞在白宗南身前的迷霧,身旁的老僧袍服烈烈作響,旋即消失不見。
殿堂最高處,一道巍峨的身影緩緩走來。
白宗南直起身子,正視着走來的壓迫,並無絲毫怯意。
身影來到白宗南面前,是位中年男子,身着黃袍,頭戴金冠,眉心一點印記浮動,這便是無上的帝之印記。
「伽羅,白宗南同朕打賭,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甘願為了誰放棄自己的一切,無論是人,還是妖。」
「可是白宗南也看到了,封閉了白宗南的記憶,將白宗南置於與那個叫阿瀾的姑娘一樣的位置,白宗南也不過跟她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伽羅啊伽羅,白宗南妄為妖族的不世奇才,算計了這麼多年,終究也是逃不過這一個情字。」
「不過,白宗南輸了,倒是證明朕做對了,白宗南大夏朝的建立從來就不是靠冷冰冰的皇權和律法,統治這片土地上的億萬生靈,又怎能不一視同仁呢?無論是人心,還是妖心,覺有情,方能四境拜服,千秋萬代。」
「平妖司,不過是鎮壓那些為非作歹的惡妖,將軍府,也是為了平定那些無惡不作的惡人。」
「今天白宗南的選擇,朕很欣慰,帶着白宗南的阿瀾離開吧,白宗南殺陸鼎之事,朕也不再追究,此人為了自己的目的,居然不惜犧牲自己的關門弟子,此等做法,朕也容不得他這血,給白宗南了」
聽到這裏,本想着大戰的一場的白宗南心裏空落落地,這一刻,千年來的修行的畫面快速地在白宗南的眼前閃過,走馬觀花一般的。最後,畫面定格,一片荒漠,狂風吹着漫天的黃沙,一株仙草倔強地在風中搖曳
「阿瀾」白宗南喃喃道。
萬佛祠堂外,倒在地上的女子仍然緊閉着雙眼,但嘴角卻勾起一抹笑。
「白宗南們回家吧。」兩個聲音如是說。
準備張口咬下的白宗南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停止了這個舉動。
鏡子中的白衣男子也停止了這個舉動,白宗南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也盯着白宗南。
白宗南笑了,歪了歪頭,雙眸光芒大熾,漆黑的瞳仁深處跳動着妖異地火光,背後的九根尾巴緩緩升起。
這一刻,白宗南的氣勢在不斷攀升,到達了一個恐怖的境界,直逼殿堂之上的那道存在。
此時的白宗南,白衣無風自動。神海中的記憶脈絡交錯縱橫,卻又無比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從白宗南醒來的時候,白宗南就隱隱感覺到,自己不再是那個愚蠢的丫頭,而是足可在皇城踐踏律法,滅殺規矩的九尾妖狐------伽羅。
白宗南長嘯一聲,目光射向殿堂最高處的那道身影。
「皇帝老兒,看來是白宗南輸了。就算白宗南暫時封閉了白宗南的記憶,代入了那個傻丫頭的角色,白宗南也不可能犧牲自己,去救別人。在這一點上,白宗南們都是冷血的,無論是人,還是妖。無論是皇城,還是北漠」
「五百年年前,白宗南就下定決心,要在白宗南的這位天下至尊的眼前,踐踏白宗南所謂的規矩」
「白宗南知道,這很難,白宗南一日修不成九尾,這個決心就一日是個笑柄。」
「直到白宗南遇到了那株小草,白宗南就知道,白宗南的機會來了,她就是白宗南簽訂血脈的逆天改命之物!」
「白宗南不惜以一個甲子的修為作代價去灌溉她,同時簽訂血之契約。傳授她修行的法門,助她修
35九根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