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你給我其他富商的粗略糧倉數量,剩下的,就都交給我便好。」
發起募捐,那些奸商定然會投機取巧,以糧倉不夠為由,不捐或者少捐。
但有了粗略的倉亮數量,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顧竹生一臉的愁容,儘管能讓那些富商和自己一樣捐這些,可到底也是自己肉疼啊。
漓箬和葉姝華從顧家出來時,與進去時顧竹生的臉上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一整個臉垮了好幾度。
馬車內,葉姝華大喊痛快。
「你說這些富商,當真是貪得無厭,身邊的百姓都苦成這樣了,他們還不為所動。」
漓箬倒不覺得有多麼同仇敵愾,只是淡淡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商人都是講究一個利字的,大義裏面可沒有利可圖,他們自然不肯自己割肉放血了。」
葉姝華抿了抿嘴,細細想了想覺得也對,便又想到其他富商,又道:「你打算讓其他富商如何放血?顧竹生這邊,我們是知道他藏匿糧食的地點,其他富商可不知道,如何威脅逼其就範?」
漓箬意味深長一笑道:「我自有妙招。」
以同裕鎮為中心,兩邊四五個鎮幾乎都顆粒無收,災民也是只多不少。
富商除了顧家,還有五六家富商寄居在其他四五個鎮裏。
若是一家一家去跑,怕是要累死。
漓箬當天就吩咐了九魚,去辦一件事。
到第二日,同裕鎮,包括其他幾個鎮幾乎都在傳,那五六個富商的糧倉都有上千擔,但卻都隱瞞不報。
謠言越傳越離譜,但也越傳越是沸沸揚揚。
當下漓箬和方知州以此為由頭,去請了其餘五位富商的主事前來同裕鎮商議。
他們無從拒絕,只得前來同裕鎮。
知州府正堂內,正坐着五個富商。
分別是賈、劉、張、胡、金,這五人。
五個人各懷鬼胎,心中各自盤算着,接下來的事如何去應對。
正座上坐着的是方知州,漓箬還沒來。
就在五人等不及時,漓箬才來。
他打眼掃了眾人,坐在主座上。
「辛苦五位遠道而來,今日叫各位來的目的想必大家也都知道。」
「顧家,是這商會會長,他都帶頭捐了五百擔米麵,我想,各位應該也不會少於這個數。所以,叫來大家,具體地說一個捐贈數量。如此我好上報朝廷,也為你們求個慈善富商的稱號。」
五位富商呵呵一笑,心中暗道誰要這個沒用的稱號。
但大家也只是心中腹誹,面上卻不敢多言。
「接下來大家說一說吧,各自都捐贈多少?」
漓箬說完,當下吩咐九魚拿出筆紙,一次分發給五位。
紙上正寫着捐贈書,只留有捐贈數量由他們填寫。
劉富商呵呵一笑,拱手開口:「二殿下,說來慚愧,小民實在沒有那麼多米麵,這次的大雪,也是讓小民的良田顆粒無收,糧倉里也所剩無幾,至多能捐贈一百擔。」
劉富商開了個頭,其他人也都紛紛表態。
「是啊,我們金家也着實困難,只能捐出八十擔。」
「賈家只能捐贈八十。」
「我們胡家也是。」
「張家也是。」
五個富商紛紛哭窮。
方知州就知道他們會如此,這些富商慣是奸詐狡猾,最擅長的就是哭窮。
而且,還拿他們半點辦法沒有。
他們遠在別的鎮,又不能動用武力直接去他們家裏去搜。
漓箬自是早就知道他們會如此,淡淡一笑。
另一邊,葉姝華一直在照看小男孩。
從聊天得知,他叫顧九,是顧家的家生子,母親在他五歲那年病死了。
他恢復確實很快,不過幾天時間,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吃完藥,顧九看着漂亮姐姐道。
「謝謝姐姐救我,我以後就是姐姐的人了,我好了好會幫姐姐很多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