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潤」到房頂的清也道長,看着那躡手躡腳做了虧心事的小阿阮,不由得好笑:「嘖,乖徒頗有為師當年的風範。」
他小時候啊,也沒少被師父訓過,乾的那些缺德事兒也比阮阮多得多。
小糰子一出御書房,就立馬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躲着。
南塵見那氣喘吁吁的小糰子,有些怪異:「怎麼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小公主如此慌張,甚至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的小孩。
「南塵,我剛剛好像幹了一件壞事,怎麼辦呀…」
小男孩歪着腦袋,臉上竟多了一抹好奇,畢竟,平日乖巧的阿阮,很少幹壞事的。
誰也不知道御書房內,留下爹爹娘親後,發生了什麼。
阮阮原本已經平靜下心情來,準備吃個水晶皮紅豆方糕壓壓驚,她剛咬下第一口,殿外就傳來了小順子的一聲喊:
「小殿下,皇后娘娘傳召您去一趟鳳鳴宮呢!」
這鳳鳴宮是新建的中宮,是現在娘親住的地方,也被爹爹命名為鳳鳴宮了。
小阿阮手上一抖,糕點掉落在地上,紅豆餡兒全都沾上了地上的灰塵。
她感覺大事不妙,背脊發涼…
怎麼辦,要不要找師父父幫忙?
原本還想找清也道長的小糰子突然意識到,師父已經逃離皇宮,出去喝酒,悠閒逛街去了,換句話講,叫做避風頭。
小糰子只好跟着小順子去了鳳鳴宮。
鳳鳴宮極其寬敞,其中奢華更不用多說,只是這殿內的佈局,似乎都是按照喬家村娘親房間的佈局來的,看得出設計之人,是用盡了心思的。
「皇后娘娘,恕臣等無禮,此前國庫虧空,若是再大辦迎客宴席,我北涼真的會…」
「你們想說什麼?」
這群人的聲音被打斷了,傳來了娘親極其不耐的質問。
「娘娘,眼下有一種最好的法子,那便是先用您的嫁妝補於國庫虧空,再大辦宴席不丟我北涼國的面子…」
聽着那大臣的話,阮阮都覺得臉疼,可能是他們的算盤珠子蹦臉上了來着。
她這么小的小孩子都知道,這些人是在打娘親嫁妝的鬼主意!或者,還在打娘親背後的喬家,那潑天富貴的主意!
【本來今日就煩,這群人更煩,老娘現在想殺人。】
阮阮一度擔心娘親的精神狀態,但娘親面上依舊是一副端莊威嚴的模樣。
「娘、娘親,阮阮來啦…」
小糰子的話音,頭一次這般中氣不足。
喬阮青瞥了瞥一旁心虛的女兒,又看了看那群還在懇求自己倒貼的大臣們,心情似乎又一次跌入了谷底。
她呼出一口濁氣,道:「看來北涼貪官太多,該讓皇上好好查查了,至於國庫虧空一事,你們怎不去問問陛下意下如何?」
怎麼?專挑軟柿子捏?
眾臣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一種被識破真相的惱怒,隨後收斂情緒又道:
「娘娘深知陛下的性情,臣等不敢…」
「不敢?你們就不怕,本宮也能殺了你們?」
小糰子在一旁瑟縮着脖子,看着那滿是怒意的娘親,甚至還用茶杯摔了摔木桌,她心裏有些發憷:完了完了,娘親是真的動怒了,待會兒阮阮該怎麼辦喲?
一群臣子開始懨懨而去。
不少人心裏還在大罵皇后:喬家富可敵國,幫扶一下北涼怎麼了?這皇后是個目光短淺的小婦罷了!
「許姩阮。」
娘親強硬的聲音響起,叫的不是乖乖女兒,也不是阿阮,而是直呼全名。
阮阮一哆嗦,走了過去,面上扯出一副牽強的笑:
「娘、娘親,怎麼啦?不會是爹爹欺負你啦?」
一句爹爹欺負你了,聽得娘親渾身一僵,隨後,耳尖上冒出一抹紅霞,似有似無。
「咳,你對你爹幹了什麼?」
許君義絕對是吃錯了藥,而且,極有可能就是阮阮乾的!
小糰子低垂着腦袋,睫翼微顫:「阮、阮阮給爹爹吃了新弄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