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沒事吧?」清潤溫和的男聲落入江不晚耳中,她迷茫的睜開眼,一張俊朗周正的臉映入眼帘,眉眼深邃,上翹的睫毛又濃又長。
江不晚眨眨眼,回想起昏迷前天道對她說的話。
她修行數萬載,大道得成,只差一步便可突破成神,但在進階之時,卻被天道告知。
「你修為已夠,可若成神,還差一情劫。」
「應劫之人乃你下界後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
他便是她的應劫對象?江不晚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此人,長得還算合她心意。
她的劫既應在他身上,得找個由頭留在他身邊。
她迷茫的扶着頭,眼神懵懂又困惑,「這是哪?我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
男子見她神色茫然,眼中划過一抹異色。
江不晚仰頭看他,問,「你是我夫君嗎?」
男子垂眸,一雙深邃的桃花眼似乎能望進她心底,幽深的眸子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什麼。
良久,他勾唇淺笑,似朗月入懷,「是,我是你夫君。」
江不晚暗自輕笑,本來還想着欺負老實人不合適,原來你也不是好人。
她笑的甜軟,「我猜對了!我腦子裏現在一片空空,但看你的臉卻熟悉又歡喜。我想,你一定是我夫君。」
男子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江不晚拽了拽他的衣角,好奇道,「夫君叫什麼名字啊?」
「向之寒。」
江不晚贊道,「夫君的名字真好聽。」
她欲用靈氣去探他的底,但她正要運氣,卻發現丹田乾涸。
她體內的靈氣被天道全盤封鎖了,一點也使不出來。
江不晚默然,罷了,不能用靈氣就不用吧。
按天道所言只要她過了這一劫,便可成神,受幾日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江不晚想到這,又將主意打到向之寒身上,
她抬眸,眼波流轉,明媚生輝,「夫君。」
她做小鳥依人狀,想去靠向之寒,卻被對方羞澀的躲開,但江不晚另一隻手又挽上了他的胳膊,看他避無可避的無措模樣,暗忖道,也不知他是真純情害羞,還是故意作出這幅模樣迷惑她。
「夫君,我們這是要去哪?」
向之寒沉吟片刻,道,「我也不知。」
江不晚:。。。
敢情你想那麼久,啥也沒想出來啊。
向之寒頓了頓,溫聲解釋,「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我只是一位貧寒的醫者,你我二人相戀,卻遭你父反對,所以你我私奔至此地,還不知要去何處落腳。」
江不晚聞言又看了看向之寒,他一身白袍白履,烏黑的長髮亦是用一根白色髮帶束起,腰間懸着一枚白玉祥雲佩。
若是不識貨的人觀他這一身倒也是平常打扮,看不出有多富貴,但她是識得此佩的價值,在人間算得上是頂好的寶物了。
此地乃荒郊野外,他的鞋面卻乾淨如新,哪有一絲奔走的跡象?
可惜她現在毫無修為,無法探得他究竟是人是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不是普通凡人。
向之寒察覺到江不晚看了他的玉佩,他眸色淡淡,白皙的手指挑起垂落腰間的玉佩,神色自然,「這枚玉佩還是你贈我的定情信物。」
江不晚羞怯一笑,「我說看着怪眼熟呢。」
江不晚:你是真能編啊。
「夫君。」江不晚可憐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腳,說,「我走的腳都疼了,一步也走不動了。」
江不晚故意將全身的力量壓在向之寒身上,柔聲說,「夫君,背我好不好?」
向之寒垂眸看了眼她踩着藕粉色繡鞋的小腳,長而翹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緒,讓人不知他在想什麼。
「夫君?」
向之寒抬頭,道,「好。」
他轉身彎腰,江不晚跳上他的背,雙手牢牢攀着他的肩,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可惜她現在沒有靈力,不然還能給自己的體重加加碼,讓他吃點苦頭。
一 你是我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