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王叔!」
「見過梁王!」
「拜見梁王!」
皇甫疾出現在銀安殿的那剎,此間響起道道聲響,儘管皇甫疾染疾靜養,面龐顯得很消瘦,然背依舊直挺,這就是梁王,縱使退隱朝堂經年,然他一有動靜,依舊能在上都攪動風雲!
這就是梁王?
人群中站着的梁王,在抬手行禮之際,那雙眼眸看向皇甫疾,那身御賜的四爪團龍袍,襯托出皇甫疾英武之勢。
「大家都無需這般拘束。」
來到殿前的皇甫疾,對皇甫旻幾人微微點頭示意,特意看了眼皇甫靜鈺,旋即掃視殿內眾人,語氣鏗鏘道:「這場壽宴,本王也是心血來潮,在府上靜養久了,想多些人來熱鬧熱鬧,都坐吧。」
講到這裏時,皇甫疾的目光落在一處。
他就是楚凌吧?
在看到司馬玉棠身旁站着的青年,那淡然處之的神態,皇甫疾心底暗暗道,只是目光看向一處時,劍眉微蹙起來,眸中掠過一道精芒,不過很快就轉身朝主座走去,可內心卻生出別樣情緒。
王叔是在看出來?
王叔對順國公之子有不滿?
而在另一處,儘管皇甫疾適才的變化很快,卻依舊被皇甫靜鈺捕捉到,執掌玄鳥司的經歷,讓皇甫靜鈺對一些事很警敏。
「阿姐?」
見殿內其他人都開始落座,唯獨皇甫靜鈺沒有反應,皇甫凝嫣上前輕聲道:「可是有什麼事情?」
「沒事。」
皇甫靜鈺笑笑,便拉着皇甫凝嫣的手,一起朝席位走去,此幕,叫落座的皇甫疾看到,露出淡淡笑意。
在看皇甫凝嫣時,皇甫疾的眼神儘是柔意和寵溺,這是他的獨女,還是退隱朝堂後才有的,一生要強的皇甫疾,唯獨在皇甫凝嫣面前,會表現得很溫和。
這場梁王府的壽宴,隨着正主皇甫疾的出現宣告開始,跟楚凌預想的一樣,壽宴開始沒多久,宮裏就來人了。
服侍御前的高忠,帶着風帝皇甫鉉的賞賜,在眾多賓客的起身相迎下,高忠還帶來了天子口諭,儘管說的很簡短,然而在場之人,包括在梁王府其他賓客在內,都能感受到天子的關心。
「楚凌~」
司馬玉棠看了眼左右,低聲對楚凌道:「你是不是後悔陪我來赴宴了?」
「有點。」
楚凌揉揉鼻子,這場壽宴開始後,他就隨大流的起起坐坐,維繫場面的舉止他懂,大家都是這樣嘛。
誰都不能免俗。
也恰恰是這般,楚凌才不喜這種場合,太累,經歷這種事情多了,也讓楚凌對此沒有任何興趣。
「我也後悔了。」
司馬玉棠撅起嘴道:「難怪阿父先前不帶我來,這簡直太繁瑣了,也太虛偽了,不是陪着笑臉,就是恭維,早知道是這樣的話,當初就不讓你陪我來了,耽擱你的時間,是我的不對。」
「沒事。」
司馬玉棠這樣說,反叫楚凌有些詫異,「在國教院待的時間久了,出來走走也挺好的。」
「那就好。」
司馬玉棠吐了吐舌頭,「我還以為你會生我氣呢,讓你做了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來,我敬你一觴。」
楚凌笑着端起酒觴,跟司馬玉棠虛碰,雖說司馬玉棠是嘴碎了些,不過還是挺會為別人考慮的。
彼時的銀安殿內,數十位樂師彈奏着樂曲,而在殿中空曠處,則獨有一名舞女,演繹着那首獨舞。
腳踝繫着的小鈴,隨着舞女盡顯曼妙身姿而動,倒是帶有幾分別樣韻味。
「彩!!」
一個個高難度動作,被舞女完美演繹出來,引得殿內不少喝彩聲。
「為何舞只能女子來跳。」
喝着酒的司馬玉棠,置身在此等環境下,娥眉微蹙起來,「為何讀書與科舉,只能男子參與呢?」
儘管舞女所舞很美,然而司馬玉棠在看到一些眼神,心底是莫名的厭惡,這還是在梁王府的壽宴上,他們不敢流露太多情緒,而在其他私人宴席上,只怕是另外的情況了。
「有些事情想要改變,是需要時間的。」
看出司馬玉棠的變化,楚凌撩了撩袍袖,「有些事情不在於人,而在於成見,只是想改變這些,還需一些變化和契機。」
「那我這一生能看到嗎?」
司馬玉棠看向楚凌道。
儘管風朝的禮教寬鬆,然而在一些事情上,依舊有男女之別,女子地位儘管不低,也可以拋頭露面,不會被人非議什麼,不過有些事情,女子依舊是很被動的。
砰~
而就在楚凌感觸之際,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本舞動的舞女,卻意外撞倒了御賜燈台。
銀安殿內氣氛驟變。
不少人心下一緊,流露出各異的神情。
特別是被皇甫疾留下的高忠,在見到此幕時臉色微變,看向那嚇傻的舞女時,眼神都變了。
「王爺恕罪。」
舞女安落花跪在地上,臉色蒼白
第一百八十章 舞姬安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