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玉棠越是這樣,楚凌就越是警惕,不知從何時起,楚凌就覺察到自己陷進旋渦,忘憂湖詩會就是個誘因罷了。
忘憂湖詩會的終選結束,皇甫靜鈺帶來的賞賜太過豐厚,建院令,宣德郎,玄鳥司副指揮使,隨便拎出來一個賞賜,都是異常豐厚的存在。
特別是這個建院令,自己此前就是有想法,沒有跟太多人提及過,為何風帝皇甫鉉就知曉了?
「其實家父那夜是要赴忘憂湖的。」
司馬玉棠娥眉微蹙,看向楚凌說道:「只是宮裏來人了,家父也就病了,而那夜我前去忘憂湖,是背着家父去的。」
事情變得有趣了。
楚凌嘴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司馬玉棠,在來樊樓之前,楚凌想到很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這種。
堂堂風朝丞相司馬朔,在朝門生故吏無數,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究竟是怎樣的事情能讓其甘願裝病?
「其實我知曉的也不多,就是無意間聽到一句話。」司馬玉棠躊躇剎那,最終還是決定講出,「取締七大書院何其困難,讓天下寒門能享有公平,不是說說那樣簡單的啊,這是家父先前獨處時感慨之言。」
取締七大書院?
這下楚凌生出疑惑,事情似乎比他想的要複雜,原以為司馬朔是因奪嫡之爭,而被風帝皇甫鉉所厭,而現在看起來的話,這一切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那你為何要在那等場合,特意找楚某了?」
楚凌將茶盞放下,從太師椅上起身,伸手抓住司馬玉棠的下巴,「這些似乎跟楚某沒有關係吧?」
「因為你很有才。」
司馬玉棠臉頰微紅,不敢直視楚凌的眼睛,心跳跟着加快起來,「這是家父對你的評價,還說那老傢伙教導出的弟子,就是帶着一股傲氣,縱使是面對順國公府的威壓,依舊不懼怕絲毫。」
「你阿父認識我師父?」
楚凌眸中掠過一抹詫異,盯着司馬玉棠說道。
「許是認識吧。」
司馬玉棠嘟着嘴道:「那日在西市,你偶然遇到三公主,還念出那句詩詞,家父知曉後撫掌大笑。」
「這些你是如何知曉的?」
楚某皺眉道。
「偷聽的。」
司馬玉棠如實道:「那日我有些疑惑,想找家父聊聊,只是在走近書房時」
楚凌聽着司馬玉棠所講,卻陷入沉思之中,他要來上都是奉師命前來的,本意是給順國公送一禮物,至於是什麼楚凌不知,這一路他也沒有打開去看,順帶想把婚約退了,楚凌知曉自家師父跟順國公的關係不一般,不過卻沒有想到跟當朝丞相司馬朔,也有着不一般的關係。
這個局,看來從自己下山時,就已經開始了。
「楚詩仙…你弄疼我了。」
司馬玉棠嬌柔的聲音響起,讓楚凌回過神來,看到司馬玉棠那窘態,楚凌笑着鬆開了手。
「你接着說。」
楚凌撩了撩袍袖,順勢就坐到太師椅上。
「也是從那日起,我開始關注到你了。」
司馬玉棠的眼神變了,那流露出的神色,帶着些許崇拜,「楚詩仙你知道嗎?原本我是不想嫁娶的。」
「這些就沒必要對我說了。」
楚凌無奈的輕揉額頭,他跟司馬玉棠就不認識,僅在忘憂湖見過一面,可司馬玉棠這種狀態,卻讓楚凌很無奈。
「好吧。」
司馬玉棠有些失落道。
「我之所以會在忘憂湖找楚詩仙,是聽到家父說過一句話,說不定這局,此子真就能給破掉。」
司馬玉棠坐到楚凌身旁,開始說道:「其實說到這裏,楚詩仙也能聽出來吧,我雖是司馬家的小女,可卻很孤獨,阿姐嫁去江南李家了,阿兄在南域都護府任職,二兄去了西域都護府,阿母在生我時就」
說着,司馬玉棠眼眶微紅,低首哭泣起來。
真是頭大啊。
楚凌露出一抹苦笑,看着低首哭泣的司馬玉棠,對其所講的這些,他大概能聯想到一些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