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夠打起來吧?」
李乾探着腦袋,見國教院外所聚群體有異動,眉頭微皺道:「這楚凌要開書院,國子監和七大書院的學子,還有不少來湊熱鬧的讀書人,也犯不上圍堵吧,有事說事嘛,人多欺負人少,這讀書人也是不講武德。」
「那是因為楚凌犯了眾怒。」
李坤笑笑,透過車窗,看向國教院方向,在無數道目光注視下,楚凌騎馬前行,絲毫沒受到影響。
「就因為取了國教院的名字?」
李乾縮回腦袋,有些費解道:「不就是個名字嗎?取什麼不是取?為何要這樣小題大做呢?」
「阿兄,你現在很關心楚凌啊?」
李坤本想解釋什麼,可轉念一想,卻笑着打趣道:「怎麼?莫非楚凌這個姐夫,你心裏認可了?」
「誰認他了!」
李乾擺手道:「那婚書,早晚有一天,本少爺要叫他楚凌親手撕掉,想娶阿姐,他楚凌還差點。」
「那阿兄能在忘憂湖詩會奪得頭魁嗎?」
李坤保持笑意道:「阿兄能得建院令在上都開書院嗎?」
「我」
李乾一時語塞。
「你別跟我在這裏繞。」
見李坤笑着,李乾不滿的瞪道:「說楚凌開國教院的事,別扯別的,別忘了,這是阿母叫我們來的。」
「是啊~」
李坤有些悵然,沒有回答李乾,反看向國教院方向,相較於齊聚的那些讀書人,李坤更在意的,是沒有出面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怎樣想的,又想從中去做些什麼?
楚凌,你為何要這樣做呢?
而最讓李坤不能理解的,是楚凌既然要開書院,卻為何選擇犯眾怒這種方式,這可以給他帶來什麼?
「都往後退退。」
「別擠了!」
「興慶坊禁武鬥,你們來此,是想挑釁我朝律法嗎?」
彼時的國教院正門前,蘇十三、赫連拓、君寒霖幾人,或持槍,或握刀,橫在眼前這幫激憤的人群前,楚凌踩着石階,背對着激憤的人群,抬頭看着國教院的正門,那兩座石獅子矗立着。
「國子監監生齊海盛,有話想問宣德郎!」
「昭顏院弟子張志偉,有話想問宣德郎!」
「景宮弟子納蘭天德,有話想問宣德郎!」
「落羽宮弟子秦正之,有話想問宣德郎!」
「慕風殿弟子」
在此等態勢下,激憤的人群中走出八位才俊,本吵鬧的人群安靜下來,齊海盛、張志偉、納蘭天德一行人,一個個神情嚴肅的看向楚凌,他們是讀書人,他們有着讀書人的驕傲,今日來國教院,他們就是想問一答案。
楚凌穿的那身官袍,正是宣德郎所配官袍。
宣德郎是從七品文散官,儘管在朝不掌實權,儘管更多是一身份象徵,然而這個品階卻是多少讀書人寒窗苦讀十餘載,只為在千萬人之中,可以越過科舉這道龍門,位列一甲才可能得到的品階啊。
楚凌沒有參加科舉,卻成了風朝的從七品文散官。
「你們想問什麼,其實楚某很清楚。」
在一眾人的注視下,楚凌緩緩轉過身,露出淡淡笑意,「楚某為何定下國教院之名,這是楚某的自由,既然得到皇室所賜建院令,那麼楚某就有資格決定此事,你們聚於此想找楚某討要個說法,這便是楚某的說法。」
「宣德郎,我等都很敬重你。」
齊海盛眉頭微蹙,抬頭看向楚凌道:「那夜在忘憂湖上,宣德郎作的詩詞,是何等的盪氣迴腸,甚至就連陛下都讚不絕口,宣德郎為我大風讀書人長了臉,但是宣德郎,做人不可以太狂妄了!」
「沒錯!」
納蘭天德緊隨其後道:「在上都想要開書院,那必須要有建院令,這點我等沒有什麼好質疑的,只是國教院這個院名,宣德郎有何資格能取?我不否認宣德郎有才,但…你有足以傲視天下的典籍嗎?」
名,虛無縹緲。
然而在文士讀書人間,最看重的就是名,楚凌的做派,不僅打了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