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海是有才的,這點在忘憂湖的八寶明堂,與蕭雲海初見時,楚凌就能清晰的感受到,眼睛是最不會騙人的。
有才之人必有傲氣。
能讓蕭雲海長揖一禮,不是容易的神情,身旁少年見到此幕,臉上露出一抹驚詫,但很快恢復過來。
「無需這般。」
楚凌擺擺手道:「說起來那場忘憂湖詩會,是楚某奪了你的機遇,如若不是那樣的話,只怕你就不止是丞相府長史吧?這也當是楚某對你的補償了,自此我們兩不相欠。」
「呵呵~」
蕭雲海笑笑,卻也沒多說其他,對待官職,蕭雲海看的時很輕的,不然他也不會向風帝獻策,以忘憂湖詩會來謀劃些什麼。
事實跟楚凌猜想一致。
那場舉世矚目的忘憂湖詩會,的確暗藏有很多的秘密,博弈從不在台前亮明,而多在台面下進行,儘管有不少事情,與最初設想的存有偏差,不過楚凌的意外闖入,卻令不少微妙悄然而變。
其中影響最大的,莫過於北庭伐胡一戰的推進,這背後存在的博弈和較量,是尋常人難以想像的。
廟堂看起來風平浪靜,大家在一起和和氣氣共事,實則背後卻暗潮洶湧,牽扯到奪嫡之爭,牽扯到黨爭內鬥,就沒什麼是簡單的。
當楚凌在上都開書院,命名為國教院,這在上都引起不小風波與影響,而在廟堂之上,蕭雲海進丞相府出任長史要職,那同樣也產生不小風波和影響。
這個世界是相對的,不是你的出現,就能始終引起關注和注意,而在其他地方,因一些人,因一些事,也是會引起關注和注意的。
「宣德郎,國教院已順利開辦。」
蕭雲海撩了撩袍袖,沒有再繼續先前的話題,看向楚凌,「竹山四賢與三十二位大儒名士,齊聚宣德郎所開國教院,不知宣德郎打算何時招生呢?說起來,蕭某還真有些好奇,宣德郎準備如何傳教授業?」
楚凌是講出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是說出了求同存異,兼收並蓄,是道明了有教無類,因材施教,這令三十六賢初步凝聚起來,想在國教院教書育人。
但另一方面來說,三十六賢是諸學派的佼佼者,教育是分主次學派的,國教院沒有自己的主導學派,那終究是一盤散沙啊。
就像昭顏院是以心學為主,其他學派為輔,圍繞心學傳教授業,開院至今培養出不少才俊,甚至有不少人都通過科舉躋身仕途。
「應該快了。」
楚凌負手而立,看着眼前的靜心湖,水面映射着金光,「有些事情楚某還在想,要不要提前明確下來,不過國教院前面數載,不會面向天下招生,而先立足於京畿,畢竟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這個楚凌不簡單啊。
蕭雲海心生感慨,能這樣不急不躁的做事,就像他這等年紀,能有這般心性實屬罕見。
楚凌越是這樣說,蕭雲海就越是好奇,國教院要如何培養人才,如何傳教授業,要是真能有別於國子監和七大書院,似國教院走出的人,多半是能改變很多的吧。
「宣德郎,蕭某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講否?」
蕭雲海想了想,看了眼身旁少年,眸中掠過一抹複雜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隨後對楚凌說道。
這傢伙咋這麼多事。
一直沉默的君寒霖,皺眉看向蕭雲海,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那就乾脆別講啊。
生性灑脫的君寒霖,不是很喜歡心思縝密的蕭雲海,在他的眼裏,這蕭雲海的做派太深沉了。
讓人猜不透。
「說吧,只此一次。」
楚凌伸手道。
生活在這世上,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就像人並非活在真空下,難免會被一些俗事所擾,不過楚凌有自己的做事準則,能做跟想做,那是兩種不同的態度,人要學會亮明自己的觀點,不然就會被俗事一直困擾。
「我想叫我的書童,來國教院進修。」
蕭雲海想了想,看向身旁少年道:「當初蕭某去天山,偶遇了他,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跟着蕭某在天山
第一百三十六章 書童小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