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一聽,尿都快嚇出來。
他之所以帶着情人來這種地方,就是因為這地方足夠私密,許多的權貴都選擇到這裏來廝混。
可現在這些人明顯是要用這些東西來整他啊。
他立刻嘶吼道:「我看你們誰敢!我可是你們會所的會員!保護我的私隱是你們的義務!誰敢碰我!看我不告訴你們賀老闆!」
他話音剛落,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抹頎長身影手插口袋靠在門框上,顯然是因為劉章的這句話才笑的。
劉章一看到賀宴本人來了,像看到救星。
「賀老闆!你快管管你手下的人!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是他們——」
「哦,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賀宴走到大理石桌前,抬起一條腿,踩在了桌子上,懶散的低頭看向了劉章和他的情人。
他是允許這些人在他會所里胡搞,因為都跟他沒關係,他只要賺錢就好了。
但今天,這件事和他有關係。
劉章聽他這麼說,立刻意識到這些人是奉了他的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因為權貴圈裏的默契就是,沒人會主動得罪賀宴,因為他不要命。
劉章本人雖然是京大的校董,但權勢比起賀家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他也不記得自己哪裏得罪了賀家,得罪了賀宴。
「賀老闆!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可沒做過任何得罪你的事情啊?」
賀宴冷冷的盯着他,看着對方西裝革履的偽善模樣,只覺得內心作嘔。
他淡淡道:「宋淮安你認識嗎?」
劉章下意識的搖頭,「不認——」
可賀宴卻突然拿起桌上的一瓶洋酒,啪的一聲在桌角磕碎了,用尖銳的瓶口,對準了劉章的下半身。
他瞄了瞄,做了個透支飛鏢的手勢。
劉章全身都劇烈的顫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
這些年,會所里發生的事兒可不少,雖然每次都會被擺平,但劉章也聽說過不少賀宴的手段。
他毫不懷疑,賀宴真的會把那個碎瓶子插進自己身下。
「賀總!我想起來了!是宋同學!」
宋淮安是宋家的小兒子,目前在京大大一的管理專業就讀。
前兩天宋淮安和人打架,校董事開會做處罰的時候,劉章提了一嘴開除——想到這裏,劉章突然緩過勁兒來,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只覺得自己真是糊塗!
宋家的大兒子宋簡泊是賀宴的朋友,這是圈子裏都知道的事情,他居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更沒想到,事情現在捅到賀宴這裏來了!
想到這裏,劉章立刻滿臉賠笑,坐直了身體說道:「賀老闆,誤會,都是誤會!宋同學的處罰結果雖然出來了,但我也覺得罰得有點重,我正準備再開一次商討會,重新商討宋同學的處罰事宜。」
賀宴掀開薄薄的眼皮,俊臉上帶着不悅。
「哦?重新處罰?」
劉章的汗水快把襯衣給打濕,立刻改口:「不是!宋同學性格溫和,為人低調,想必打架這件事肯定另有隱情,我會重新徹查的!」
聞言,賀宴這才冷哼了一聲。
他隨手把碎瓶子啪的一聲砸在了劉章的面前,飛濺起來的碎玻璃擦過劉章的褲子,嚇得他心驚肉跳。
賀宴收回腳,臉上沒多少表情。
他知道劉章為什麼要因為一次打架就開除宋淮安,不過是見人下菜碟罷了。
宋家雖然有錢,但是家境清白,一家子告知分子,沒跟任何圈內人紅過臉。
而跟宋淮安打架的那個沈源祁,是沈家的,沈家是白手起家的暴發戶,作風手段都飽受詬病,想必劉章也是收了沈家的好處,才要開除宋淮安。
就在劉章擦汗的時候,他突然站在門口回頭對蔣叢說:「你們再陪劉董坐會兒吧,劉董這會兒應該受了驚嚇,你們好好道歉,安慰安慰。」
他滿臉的肅殺之意,可不是什麼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