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躊聽到劉永對自己的懲處居然是貶為庶民,一時間也呆住了。
劉永不給他申辯的機會。
「看你傷勢嚴重,朕特准許你在營中治療三日,三日後離開,不得以任何藉口推諉。」劉永對廉躊說道,又對站在門口的中軍官吩咐道,「要你去大營外為廉躊將軍單獨準備一間帳篷,除了隨軍郎中和朕以外,任何人不得踏進一步。」
「陛下,廉躊將軍多有功績,何況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還請陛下收回成命。」中軍官也覺得這樣的懲處有些重了,低着頭說道。
劉永怒了。
「你等皆為廉躊這廝求情,欲置朕的旨意於何地?」
眾人立刻噤聲。
廉躊似乎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劉永擺手要人帶他出去。
「你這廝,搞得什麼名堂?」廉躊回頭吼道。
劉永的臉上帶着莫名的冷漠。
「來人。」看着廉躊被強行拉了出去,劉永又叫道,「速速派人回京,將此事曉諭京城所有大小官員。廉躊這廝平日裏結交過諸多好友,要眾人提防他在京中生亂。」
片刻之後,一匹戰馬已經飛奔出大營,直奔京城的方向而去。
廉躊也已經被安置在了一座臨時搭建起來的帳篷里。
帳篷四下漏風,除了一張吱呀作響的木板鋪成的床以外,幾乎沒有任何東西。
一名蜀軍士卒腰間挎着鋼刀,站在帳篷的門外。
「速去要郎中過來,本將軍要換些藥物。」廉躊一見這簡陋得如同狗窩一般的帳篷,氣得不行,對着士卒大叫道。
士卒卻只是撇了撇嘴。
「廉躊將軍,眾郎中都在各個營寨忙着,若想換藥,還需等待一時。」
「本將軍三日後便要離開,這般樣子如何走得?」
「廉躊將軍既然知道三日後離開,就休要在難為小人。」士卒說道,又低聲嘀咕了一句,「既已經成為庶人,又何來這般大的脾氣?」
「汝待怎講?」廉躊大怒,揮手就對着士卒的臉打了過去。
手掌還沒等挨到士卒的臉,後背處傳來的劇痛就已經叫他不得不停下來。
「南夷女妖,不想這般兇狠!」
士卒躲到了很遠的地方,看着他冷笑。
廉躊無奈,進入帳篷,趴在床上,在心裏把劉永罵了一個體無完膚。
廉躊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後背上傳來的刺痛叫他渾身一抖,正欲起身,卻被一雙大手按住了。
「你這廝,若有你家姐姐一半的淑德,朕又何至於要將你趕出大營?」
聽到居然是劉永的聲音,廉躊急了,回過手來,對着聲音發起的地方猛擊一拳,卻被劉永一把抓住了手腕。
「若是還不肯住手,朕要人將你拖入瀘水餵魚。」劉永說道。
「廉躊將軍不可再動,待小人敷好藥物之後,將軍在起身說話。」另一個聲音傳來。
廉躊側轉腦袋,這才發現劉永的身邊還站着一個隨軍郎中,正端着一個髒兮兮的大碗在給自己的傷口上塗抹藥物。
「早知你這廝這般忘恩負義,當初本將軍就不該救你。要你去地下與家姐團聚,也免得本將軍今日受此屈辱。」廉躊大叫道。
劉永一笑,不急不惱地回敬道,「若是知你這般不明事理,朕也不會調你來京,只要你此生只在翔郡做一介太守,也免生事端。」
郎中心裏暗笑。
看得出,廉躊雖然被劉永罷了官,但是,二人的友情依然還在。
敷好了藥物,郎中退出。
劉永這才坐到了廉躊的床邊,廉躊還想要再搞一次突然襲擊,被劉永牢牢抓住雙手,按在床上。
「你日常總說齊臻將軍有頭無腦,今日看來,你這廝也好不到哪裏去。」
「呸,本將軍現在恨不得生剝了你的皮,你卻在這裏陰陽怪氣的說些什麼?」廉躊掙扎了幾下,無奈放棄,道,「算了,大不了做一介平民,也強似在你身邊做走狗。」
劉永用力在他的手腕上一掐。
「朕也不想難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