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焯被人從袋子裏放了出來。
「孟焯大王,可惜你一世英名,堂堂的南王,竟然落到這般地步,今又被我陛下生擒,可還有何話講嗎?」周姓將軍奚落道。
身邊的蜀漢士卒也相繼鬨笑起來。
孟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渾身是土的狼狽樣子,低頭不語。
「來人,先將孟焯大王送入其他帳中休息,待朕與三位洞主敘話之後再行處置。」這一次,劉永沒有理會孟焯,吩咐道。
齊臻擔心士卒無法控制住孟焯,再要其逃掉,於是親自走過來,押解着孟焯離開。
金環、董融和厲尤被請進了劉永的大帳。
一盞茶的時間剛過,一名渾身被汗水濕透的蜀軍士卒飛馬而來,剛剛來到大營門口,就被一直等在這裏的一名武士截住。
「可是陛下派去監視瀘水邊的嗎?」武士問道。
士卒從馬上跳下來。
「小人正有緊急軍情需向陛下呈報。」
「陛下正在大帳款待三位南夷洞主,因擔心你擅闖而泄露軍機,特要本將軍在此等候,速將軍情報來,再由本將軍前去回稟陛下。」武士說着,將士卒拉到了一座營帳的後面。
士卒顯得很緊張。
「小人奉命在瀘水岸邊蹲守,發現三位洞主進入我軍大營之後不久,便有大批南軍悄悄的從遠處渡水過來,現在,正在對我軍大營進行合圍,照此速度,不消午夜時分,便會將我軍團團圍住。還請將軍速速稟報陛下得知,請旨定奪。」
「這些南夷果然陰險得很。」武士說道,立刻轉身離開。
片刻之後,消息已經傳到了劉永大帳旁邊的另一座大帳里。
「陛下果然所料不錯。」趙統拍手說道。
「陛下神機莫測,末將也已經數次領教過。」周姓將軍也說道,「還請趙將軍代陛下傳令,我等一舉大破敵軍。」
「請趙將軍傳令。」眾人齊聲說道。
「好,承蒙各位將軍信任,本將軍就當仁不讓了。」趙統說着,坐在了大帳最高處的位置。
幾道將令傳了下去,蜀軍將士藉助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集結了起來。
接近午夜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南軍士卒,已經距離蜀營不足百米了。
這些人都是厲尤手下的那些弓箭手。
和其他南軍不同,這些人平時很少訓練近距離格鬥,而是專門訓練弓箭的射出速度和精準度,以及力量和距離。據說這些人中最好的射手,其射速甚至可以達到以一抵五,而且百米射銅錢,毫釐不差。
按照厲尤和孟焯的設想,二人利用劉永對金環和董融的信任,成功進入蜀軍大營之後,後續人馬迅速將營帳包圍,再利用弓箭的射程壓制蜀軍的弩箭,厲尤則使用毒箭射殺劉永。
這一次,孟焯可謂是煞費了苦心,甘願冒着這樣的風險前來,足見其已經技窮。
夜色正濃,南軍士卒的羽箭已經搭上了弓弦。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他們所攜帶的羽箭都塗滿了油脂,一旦射出,將會對蜀營大帳構成極其嚴重的威脅。
此時,劉永的大帳里,厲尤被幾名武士纏住。
而在另一座大帳里,齊臻就坐在被捆住了手腳的孟焯跟前,手裏擺弄着碩大的銅錘,冷眼看着他。
孟焯的額頭已經流出了冷汗。
他知道,這個時候,外面的士卒正在等待他和厲尤的信號。
「你家陛下尚且對本大王禮敬有加,齊將軍這般對待本大王,實在有失你這將軍風度。」孟焯用力想要掙脫手臂,大聲說道。
齊臻用銅錘在孟焯的前胸處頂了頂。
「你這廝,反覆無常,何以敢來教訓你家將軍?若非我家陛下不想南人生靈塗炭,本將軍早就帶人殺入你南中腹地,要你南地雞犬不留。」說到這裏,齊臻忽然俯身,低聲在孟焯耳邊:「孟焯大王可是在擔心外面的那些屠龍洞的洞丁們?放心,那些洞丁早被我家趙將軍和周將軍從外面包圍,不過,我家陛下宅心仁厚,不會要兩位將軍多傷士卒。」
孟焯大驚失色。
「你、你這廝何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