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恨,我要是那天不讓她出門,是不是她和知雲就不會」
喬國川沉浸在悲痛之中,無意識提到一個名字。
喬語卻因為這個名字,瞳眸微縮。
「爸別說了」
喬國川看喬語臉色不太對,突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小語你還記得知雲嗎?」
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
山盟海誓,只在活着和相愛的人之間做數。
可是許知雲早就死了。
喬語搖搖頭:「爸,都過去了。」
接下來的話,喬語再也聽不進去。
喬國川累了,喬語為他降下床,蓋好被子,自己出了門。
肖途的辦公室依舊關着門。
想起之前兩人在辦公室亂來,喬語冷哼一聲。
是工作,還是「工作」呢。
她面無表情,伸手猛地推開門。
辦公室內異常明亮,肖途穿着得體地坐在辦公桌旁,他的對面坐着同樣一身白衣的顧斯旻。
她巨大的開門聲引起兩個男人的側目。
顧斯旻先皺起了眉。
「喬小姐?」
「顧醫生,好久不見。」
喬語從善如流地露出職業假笑。
她的確好久沒見到顧斯旻出現在醫院了。
顧斯旻推推他的金絲眼鏡,對於她的擅闖表示不滿:
「喬小姐,進門要先敲門,這個規矩還需要人教你嗎?」
「她不用。」肖途的聲音淡淡響起。
顧斯旻面露驚訝。
「學長,你說什麼?」
「還站着做什麼,進來吧,肖太太。」
肖途一句話,直接把顧斯旻的表情說出了裂縫。
於是在顧斯旻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下,喬語緩步步入辦公室。
「怎麼上來了?」
從喬語出現在門口那一刻起,肖途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
喬語撇撇嘴。
她想說她餓了,回家吃飯。
但是礙於有外人在,喬語只是搖搖腦袋:「你在忙嗎?」
肖途垂眸:「不忙。」
這個時候,顧斯旻才從肖途的一語驚人中解凍出來,他伸手,默默把掉到下巴的眼鏡扶起。
「學長,你結婚了?和喬小姐?」
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游移片刻,最終還是無法接受地搖搖頭。
「這太荒唐了。」
「這沒什麼荒唐的,比起你那膽大包天的想法,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肖途說着,目光卻一直落在喬語身上。
「餓了?」
喬語坐在病床上,乖乖地點點頭。
顧斯旻顯而易見地慌了起來。
「學長,這台手術很重要,我們醫院沒有多餘的ecmo,所以只能」
「你也知道現在設備跟不上,為什麼擅自接下這台手術?你根本沒考慮過病人無法得到及時治療的後果,是嗎?」肖途冷漠地打斷他。
他在處理工作時,有着近乎無機質的理智,這使得他整個人看着十分冰冷。
顧斯旻被戳中,臉上露出幾分窘迫。
「學長,我求求你。」
顧斯旻面容灰敗,他顧不得喬語在場,低三下四地懇求肖途。
肖途像是沒聽到一般,直接站起了身。
「時間不早了,顧醫生也準備下班吧。另外你這幾日缺勤太多,不知道是不是心思早就不在治病救人身上了。」
肖途下了逐客令。
但他也沒有真的把顧斯旻趕出去,只是換下白大衣,拿着自己的外套。
他走上前,對着喬語伸出一隻手:「走了,回家。」
喬語盯着那隻手,一時無言。
下班還得拉手手,當她小孩子嗎?
小孩子喬語憤憤地拉上了大人肖途的手。
男人握住她的手,唇角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