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肖途一起下來的喬語驚訝地一隻手捂住嘴巴,面上卻是意料之中的波瀾不驚。
「季瑤姐姐,你在做什麼啊?」
季瑤被人撞破自己的行徑,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只得尷尬地站在那裏。
她有些慌亂道:「我我」
說着,她欲蓋彌彰似的把手裏的碎片往身後藏。
喬語走過來,手電筒晃向桌子。
她明顯感覺到身邊季瑤呼吸急促,但她還是震驚地道:「我的畫!怎麼變成這樣了?」
肖途走來,眼神冰冷地掃了一眼季瑤。
季瑤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但在接收到肖途這樣的目光時,整個人忽然有些絕望。
「啪」。
大堂的燈被人打開了。
管家攙扶着肖老太爺走了下來。
肖老太爺道:「大半夜的不睡覺,都聚在這幹什麼呢?」
喬語轉過頭,眼眶紅紅,泫然欲泣地看着肖老太爺。
「爺爺送您的畫」
等到肖老太爺被攙扶着走近,他才看到滿地狼藉。
他立刻怒氣中燒道:「這是誰幹的!」
喬語低着腦袋不說話,肖途伸手把哭泣的喬語拉進懷裏。
只有季瑤臉色蒼白,神色慌張地立在那裏。
真兇一目了然。
肖老太爺狠狠地一拍管家的手,怒道:「我叫你來這裏住,就是讓你做這個的?」
季瑤搖着頭慌張道:「爺爺,您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孫媳來的第一天你就處處欺負她!」
肖老太爺蒼老的目光凝視着她,威嚴地下了命令。
「明天你就搬回去住吧!」
「爺爺!不是的!您聽我說!」
「對不起爺爺」
喬語不大不小的哭聲恰到好處地打斷季瑤的辯解。
她抬起紅紅的眼眶,模樣看上去像只人畜無害的小兔子,可憐地令人心生不忍。
「明天我再給您重新畫一幅。」
老太爺看着她,語氣軟了下來,他嘆口氣,伸出蒼老的手摸了摸喬語的頭。
「傻孩子,道什麼歉?又不是你的錯。」
他話鋒一轉,嚴厲道:「該道歉的是她,丟了肖家臉面的,也是她。」
轉頭,又對着季瑤冷聲道:「還愣着幹什麼,把這裏清理了,亂七八糟的像什麼樣子!」
即便給她解釋的機會,罪魁禍首就是她,她也辯駁不了什麼。
季瑤只得咬着牙低頭收拾起地上的狼藉。
老太爺看向肖途,道:「把孫媳帶去樓上吧,好好哄哄。」
肖途點頭,摟着喬語往樓上走去。
到了二樓走廊,肖途的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
「你早就猜到了。」
喬語伸手一擦眼淚,又恢復了那般美麗魅惑的模樣。
她開口,聲音變得漫不經心。
「從她在花園要我畫畫,我就猜到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了。」
說完,兩人到達放門口,準備推門時,喬語轉頭看向肖途,忽然輕輕一笑。
「肖先生,你可沒有把我保護得很好哦。」
肖途在黑暗中靜靜地凝視她,深邃的眼眸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譚。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喬語上方響起。
「而你的肖先生,可以讓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喬語微微一愣。
季瑤那種歇斯底里的女人,如果是喬語一個人去撞破她的壞事,季瑤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甚至有可能會和喬語動手。
而喬語在肖家之所以還能這樣自由自在甚至有時隨心所欲。
是因為她這隻狐狸背後,有更強大的虎在。
是他早就了「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的效果。
喬語微微一笑,伸手捻住肖途胸前的衣襟,將他往房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