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姐再阻攔,江連海就快速地道:「狄大人,柴簽是小子我殺的。他好男風之事,前不久,龐玉嬌就告訴了我姐。
我姐一直很感恩龐玉嬌,所以平日裏待龐玉嬌也是極好,幾乎就是有求必應。
在知道柴簽欺騙了龐玉嬌之後,我姐她就吃不香、睡不好。
每每一看到龐玉嬌哭,我姐的心裏就難受得不行,就陪着龐玉嬌一起哭。
我瞅着她倆那樣子都是又煩又恨。
女子果然很麻煩,有事了就會哭哭哭。
哭個屁啊哭。
我就盯着柴簽,找到了他倆私會的地方、記住了他倆私會的時長。
今日,感覺時機都成熟了,趁着他倆鬼混的時候,我揣上菜刀、就去找了隆珠兒,把她帶去了那座小院。
我知道殺人和殺雞一樣,是會流血的,會被人給發現的。就在外面多套了兩件、平時殺雞時穿的舊衣袍、還順手拿起了我玉山姐夫的鞋。
趁着隆珠兒鬧起來的時候,我就溜了進去。
看到隆珠兒把楊偉拖了出去,而柴簽背對着窗戶正在急急地、從地上翻找他自己的衣物。
我就翻進窗。
想砍他後背的時候,他找到了褻褲、直起了腰,我就跳起來狠狠給了他的脖子一下。
我經常給我姐家的鋪子裏幫忙的,我知道殺雞鴨那些的時候,最好就是先砍脖子。
砍完他,刀差點兒沒拔出來。我拔了好幾下才拔下來。
柴簽轉身了,把我還嚇了一大跳,想着這人怎麼還沒死呢?
就推了他一把,想再多補幾刀。
可第二刀砍在他胸口、就又卡住了、怎麼都拔不出來。
算了,菜刀不要了,我也不想砍了。
我就翻出窗戶,換好之前放在那兒的、我玉山姐夫的鞋子。
再翻進屋,在床後面的空當處用力站了站、再走了走、走到床尾。再走到柴簽面前,踩上血,把自己先前的腳印踩掉。
再沿着窗戶出去。
拎着自己的鞋子,走出後門,就脫下血衣,把自己也沾了血的鞋子擦乾淨,換好。
再用血衣把姐夫的鞋子包好。然後就跑上了別人常走的道兒上。聽說這樣就可以消除掉腳印的痕跡。
之後,跑回鋪子裏,趁人不注意、把那些都扔進灶爐里燒掉了。
我是想着、這麼做,別人就不會猜得到兇手還是個孩子。
不過現在知道了也無所謂,狄大人,都說您斷案如神,可您斷不了我這個孩子的腦袋。
我才十歲,您殺不了我。
我已經什麼都承認了,您能放了我姐、我玉山姐夫和玉嬌姐姐了吧?他們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全是我一個人做下的。」
「啪!」
江連海剛說完,臉上就又挨了一個耳光。
江巧紅扇完他一巴掌、還想扇,可到底也沒能下得了手,就「噼里啪啦」地捶打他的肩膀。
哭着罵、罵着哭。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這是殺人的罪,你在亂領什麼啊?你要是沒了,爹娘可怎麼受得住啊,你讓你姐我可怎麼活啊」
哭着,江巧紅朝狄大人跪下了,用力磕着頭道:「大人、狄大人,柴簽真的是我殺的、就是我殺的,您、您不能您就饒了我家小弟吧,他太小了,什麼也不懂,全是胡說八道的,您別信他的啊。」
狄映則皺了皺眉。
他問向江連海:「小朋友,你要清楚一點:在本官這兒,只有案子的大小、輕重,沒有年齡上的區分,你明白這個意思嗎?
如果你就是兇手、承認你自己就是兇手,那麼,本官也還是會斬了你的,且不會手軟。
如此,你還要認嗎?」
「認!」
江連海在猶豫了半息之後,還是立刻就點了頭。被他姐打着、他也還是點了頭。
狄映看看他,再問向哭成了淚人兒一般的江巧紅、和癱在地上一臉莫名的龐玉山。
「本官再給你們夫婦倆一個選擇的機會。江巧紅,本官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殺害柴簽的真兇是」
「狄大人!!」
龐玉山手忙腳亂地撐地跪好。
用力叩頭、胡亂地喊道:「狄大人,不管是江巧紅、還是江連海,都已認罪,請您在他倆之間選擇一個就好。
草民、草民不選了,有兇手、有兇手不就行了嘛,草民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狄大人,求您放過草民吧、放過草民吧。」
狄映將視線從龐玉山的臉上挪開、看向了江巧紅,再問了一遍:「江巧紅,你還有活命的機會,龐玉山才是真兇,你還要選嗎?
如果這次你選擇走出去,那你和你小弟就都自由了。要選擇你倆自己活下去嗎?」
龐玉山的頭叩不下去了,他癱坐在地。
而正抱着自家小弟痛哭的江巧紅,被問得怔忪住。
她看看龐玉山、再看看身旁的小弟,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但最後,她還是搖了頭。
第298章:翻翻轉轉、分案不分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