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十八聽問,就回道:「也不是沒可能。看這片痕跡,兇手行兇的過程、時間大概在三個時辰左右。
留下的痕跡又深又重。大概也只有用這種法子才能掩蓋了。
我之前說用樹枝、和腳去掃、去掩蓋,說的都是路過啊、短暫停留過的地方啊,那麼樣去做。
但要是個我停留了比較長時間呆過的地方,就會弄點浮土來掩蓋住。
畢竟壓了那麼長時間的草的話,再扶它們也是倒的或者是斷的。打眼一看就能發現被人給趴過。
只能用土來蓋住了。所以我們每次在出去探查前、隨身都會背上一些土。因為可能沒有時間讓我們到別處找土來掩蓋。」
「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狄映好奇地追問着:「你們前出探查,探完就回,有沒有痕跡其實也無所謂的吧?
就算是敵人發現了你們趴臥過的痕跡,但也不應該會覺得有意外才對。斥候嘛,兩邊都會安排,還會安排不少個。
見到了不應該會奇怪吧?幹嘛還要那麼麻煩?」
這問題,給鞏十八問得「嘿嘿」笑了起來。
他偏着腦袋看大人,感覺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帶着點兒得意地、嘿嘿笑着回答道:「原來這世上還有大人也不懂的事情啊?簡直太難得了」
可話還沒說完、好不容易得意一小回、還想多吊吊大人的胃口、就被打斷了。
狄映出聲道:「痕跡會泄露對方的斥候前出了多少距離、來了多少人。通常對方軍隊的人數如果是一萬、斥候就會只有五個,且比較分散。
前出的距離不會靠近我軍太近。至少會相隔五百米。如果超過了這個距離,就說明斥候在冒險,同時也能說明:敵軍對我軍已呈攻擊態勢。
如果敵軍的數量是五萬,斥候至少就會有二十個。且斥候最密集出現的位置、就會是敵軍主力部隊所在的方向。
斥候留下的痕跡,很重要。
重要到能因此判斷出很多東西。所以你們寧可麻煩一點、也要背上泥土,去將痕跡掩蓋。我沒說錯吧?」
鞏十八捂住了臉,嘟囔道:「您還讓不讓我們活了?居然連戰事都懂?」
「哦,」
狄映聳了聳肩,不在意地回道:「這沒什麼不可以理解的。兇手在現場留下的痕跡、能還原出其的行兇過程。那麼,斥候留下的痕跡應該也是一樣的。
不同軌但同理嘛,推理一下就出來了。」
鞏十八:「」
心裏暗罵自己:神他瑪的推理一下就出來了,自己的腦子就丫是個擺設。
正懊惱間,就聽到了大人接下來的話。
「就像你們做斥候的,看到這些兇手在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也比普通的正常人、能推理出來更多的、道理是一樣的。」
鞏十八瞬間被安慰到了。
積極主動地去往周圍,一邊道:「這浮土如果不是兇手隨身背過來的,那麼,就一定是在周圍不遠的地方給挖過來的。
如果不是背的而是挖的,那麼,兇手就不是有預謀地故意殺人,而是臨時起意。
相反,那其就是有預謀的、且預謀的時間不會太短。」
說着說着,鞏十八就覺得自己還是能有點兒用的。
然後他就聽到大人的話:「是從坑那邊挖過來的。」
鞏十八:「」
他站住腳,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後轉身走回來。
「大人您不用再說了,是屬下疏忽了。」
說着,蹲下身,捻起之前被撥開的浮土,仔細看了看、搓了搓、再對風揚了揚。
然後回去坑洞那邊,抓了把土、同樣做了一遍。
扁着嘴,不吭聲了。
不過,並沒有安靜太久。
十幾息後,看着已經往林子外走、準備回鎮子上的大人,他就跑過去跟上。
然後又出聲問道:「大人,斥候背土、是不是也不對?如果敵軍像您這樣、第一時間去驗土,是不是也能發現斥候呆過的痕跡?」
狄映:「」
他站住腳,側身看向鞏十八,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地反問道:「斥候是滿地撒着的人,犯案現場是特定的場所,這能一樣嗎?
邊境線何其的長?兩軍對壘又不是兩個人打架,那中間的地帶得有多寬?多長?
誰能那麼閒、邊走邊抓土檢查?斥候又不是蠢的,難道會在一片綠草中間、撒上一堆土嗎?
那就像是沙漠上長出來的一塊草一樣,那得多顯眼啊?你們若是在草原上作戰,就不用背土了吧?而是會把痕跡擴大、偽造成兩隻野獸在此打過架一樣的吧?」
鞏十八:「」
他用他幾年的斥候生涯、做出最大的保證:再也不問自家大人這種愚蠢的問題了!!
「鞏十八,你去盯着一下王洪民。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但你要小心謹慎一些,你們都做過斥候,不要讓他發現你的存在。」
狄映見鞏十八的臉色都變難看了,才感覺到自己說的話有可能打擊到人了,便
第336章:四案齊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