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謝淨、笑得一雙桃花眼兒水燦燦。
侍衛們的心結、也就此打開了。看向他們家大人的眼神、也晶晶亮了起來。
這是對逝者、生者、承傷者們,最合適的交代了。
周凜什麼也沒想。
他看了眼門外出現的第一縷曦光,提醒道:「睡覺。」
「好!」
狄映大聲答應着,按桌站起。
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讓侍衛們去弄些吃食兒來。
吃飽了,才能睡得好覺。
這讓提着申承悅回來的彭涼、躍至院中的時候、聽得愣了愣。
看看門內仰脖向天的、自家的大人,再看看自己手裏拎着的人
腳下一拐,去了東廂房,將人點了昏睡穴,然後再把門一關、沒事人兒似的、安靜無聲的、站回到了自家大人的身後。
果然,狄映就沒有注意到他。
吃飯的時候,像壓根兒忘了讓他去提人的事情了一樣,還招呼他多吃幾個包子。
彭涼肚子裏、抽了抽。
看來,審問申承悅、並不是什麼急中之急、重中之重的事情。
果然不是很重要。
他家大人睡醒之後,就要出城、去駐防軍中報到了。
幽州是關隘,準確地說、那不是駐防軍、而是邊軍。
前方不遠處的左邊和右邊,是長城。中間的這一段豁口、就是幽州。
幽州是咽喉,它的邊防事務、非常重要。狄映也不敢耽誤太久。
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一個兇手能殺的人數、遠遠比不上一個壞官、一個壞將害死的人數多。
可等他剛招呼侍衛們跟上、準備離開之際,就聽彭涼問道:「大人,那個申承悅怎麼處理?」
狄映:「???處理他幹什麼?」
彭涼一巴掌捂去了自己的臉上。他就說嘛!
他的這個動作,讓狄映想起來了。
「半夜你把他給提回來了啊?哦,放了吧。本來是要問他一些事情的,不過弟兄們都打聽得很清楚,就沒什麼可問他的了。放回去就是。」
說着,狄映就爬上馬背,再擺了擺手道:「你等下自己去大營。」
然後,一溜兒地就出了城。
謝淨小小聲地提醒:「大人,那幾起案子的兇手還沒抓到呢。」
「不急,」
狄映左右看了看,然後回答道:「先把防務交接一下,原大都督還等着去別處上任呢。」
聽到大人說起這個,聶波就挺替自家大人不忿的。
「別的官兒、都是舊官等新官到任了交割清楚才會走。只有我們家的大人,每次都是聖旨急催。別說交割,那屁都來不及放一個、就得連夜赴任。還真是糊牆的泥,被陛下亂在牆上抹的。還東一下、西一下的。」
狄映:「留神點兒你的那張嘴吧。當心被人以對陛下不滿而彈劾你。到時我也救不了你。」
聶波:「我不信您救不了我。」
狄映:「你想讓我劫法場?」
聶波:「劫就劫嘍,反正您又不帶怕的。」
狄映:「你以為你家大人我有幾個腦袋夠砍啊?」
聶波:「您也知道您只有一顆腦袋啊?還總是這麼這您晚到大營報到、也容易被彈劾疏忽軍務了吧?也會掉腦袋的了吧?」
狄映:「你長進了居然會拐着彎兒提醒人了。」
「那是。」
聶波驕傲地挺了挺胸脯。
其實覺得大人因案子耽誤了接防、可能會被彈劾的說法,是房斌昨晚無意中叨叨出來的。
聶波聽了一耳朵後,也非常的擔憂。
好在大人並沒有執意追兇、而先選擇了去報到,否則,他就要考慮考慮、是不是直接把大人先扛去大營再說了。
這時,就聽他家大人悠悠兒地道:「你換個想法啊。我動不動就接令急走,倒霉的也不是我、是接我班的官員了好吧?」
聶波聽到這話,就把嘴都撇到了天上去。
「您再急走、都是把待辦公務整理、交代完畢了的,他們倒個屁的霉,簡直不要太舒服。一上任就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您連輕重緩急都給人標出來了的呢。
可誰這麼對您啊?您每到一地新上任,那都是一地雞毛。光是收拾前任留下的爛攤子,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簡直了。上面那位不僅是把您當糊牆的泥了,還是當成到處掃垃圾的了吧?」
狄映聽笑了。
笑呵呵地道:「人家怎麼做、不關我的事。我怎麼做、那是我自己願意那麼樣去做。再說了,到處掃垃圾也沒什麼不好。家是國、國是家,兩者是不可區分的。那麼家要打掃、住着才舒服,國就不用掃了嗎?得更用心戳力地去掃吧?這樣所有的人才住着安心不是?」
聶波嘟囔:「您就是不想想您自己。」
狄映:「好啦,乖,頭前去大營支會一聲。」
聶波:「」
他不說了。打馬沖前,去通知大營、自家的大
第453章:大營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