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隨聲而動、架着七染就往外走。
七染沒有掙扎。
乖乖地被帶了出去。
也沒有求情。
她太了解武窮思了。
這種時候,不管是求情、還是掙扎、還是手腳有多餘的一丁點兒動作,都會引起武窮思的殺心。
寧可錯殺一千、武窮思也不會放過一個。
而武窮思在看到七染被帶下去之後,就扔掉了手裏的絲帕,走出院外。並讓院外的另外一名護衛進院、將那兩隻小蒼鼠給殺死。
任何讓他心裏不舒服的存在、他都不願意再看到。
今晚,他還有事要去見見上官月。聽說、豫州的事情已經在啟動了。
屆時,不知陛下會安排誰去阻止?
這個人選,武窮思想摻和上一腳。因為豫州、有那個狄映在。這次不把狄映卷進這趟混水、不徹底除掉狄映、武窮思就覺得、自己連覺都不會睡得安穩。
而滑州城的韓王府外。
有個小丫鬟,正急急地從王府西角門奔出、往自己的家中跑去。
此前,聽說自己的母親病了,小丫鬟就向王府中的管事婆子請了幾日期,這就要回家照顧母親去。
可跑到家裏之後,卻看到父母正坐在小院中的木桌旁、和一個胖乎乎的大叔熱情地說着話。
小丫鬟的眼珠就轉了轉。
哦,是了,這個胖大叔是郎中。看一邊還站着個執着「走方郎中」幡旗的男子呢。
「母親,您的病這就好了?」
小丫鬟撲過去,趴在桌上、對着自己的母親左看右瞧。
母親張氏微笑點頭,再輕戳戳了她的額角、笑嗔道:「看來王府那裏、也不是什麼能調教人的地方,你都進去做事一年多了,還是這麼像皮猴兒一個。來,苗兒,幫母親拜謝一下這位郎中先生,多虧你父親病急亂投醫、從街上將他給拉了來,才救下了母親的性命。」
苗兒姑娘一聽,趕緊束容正色,站直了後、朝着郎中恭恭敬敬地拜謝。
胖郎中笑呵呵地將人請起,然後再交代了一些她母親之後要注意養身的各種事項。
然後就準備開方子。
苗兒左看看、右看看,怎麼看自己的這個家、都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能感謝郎中救母之命恩情的物什。
摸了摸身上,也只有幾個銅板。
眼珠子便轉了兩圈兒,然後就道:「大叔啊,您救了我母親的命,怎麼着也得多感謝您一下呢。
我在韓王府中做着最下等的灑掃丫頭,月銀也實在是不多。這樣吧,王府里有什麼花花草草是您需要的、我幫您去采來?
不過先說好、不能是太金貴的喔,只能是他們都不在乎、也不稀罕的那種。否則,我就會因此丟了小命兒去的。」
這話,給胖大叔聽笑了。
胖大叔笑呵呵地搖頭,看着苗兒小姑娘的眼神、充滿了慈愛。
搖着頭道:「我無須那些。不用你去冒險盜主家物什。偷拿他們的一根雜草、他們也未必就會放得過你。
不過」
胖大叔說到這兒,語氣一轉,然後再道:「倒是有件事大叔想問一下你,如果你知道的話」
「知道知道,大叔您問、儘管問。苗兒一定知道、就算不知道,苗兒也能回府去找那些大嬸、大娘、婆子們去打聽打聽、一定打聽得到的。」
苗兒一聽胖大叔在猶豫、就想也沒想地痛快答應了下來。
府里多的是閒人、沒事兒就會湊一塊兒扯閒話的,苗兒灑掃到哪兒、那耳朵一路就都能聽到哪兒。
所以她知道啊,那些人私下裏的嘴、可碎着呢。
「不是什麼大事,我就隨便問問。你坐下說話。」
胖大叔見到苗兒都有些着急了的樣子,好笑地讓她先坐下說話。
苗兒坐下了,然後一臉期待地等着幫胖大叔解惑。
胖大叔便問道:「去歲的六月,我也曾路過你們這滑州州城。只是在出東城門之後沒有一里吧,就遇到了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童。
看樣子,他是自己跑出來的。像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也沒個下人跟着」
「哎呀,我知道大叔您說的是誰了。」
苗兒一聽到這,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了胖大叔的話。
拍着巴掌就道:「他呀,最是喜歡亂跑。其實也不是沒人跟着他,就是總被他給甩脫了而已。不過他到底小嘛,總是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您不用擔心他。對了,大叔您打聽他做什麼?是不是他對您做什麼了?那小子啊,別看年紀小,可是壞得很。
我都進府里做事一年多了,他死之前,那時我好像才進去了三個月,就沒見他做過一件好事兒呢。
有一次他還想作弄我、把我推到荷花池裏去呢。幸好我躲過去了,之後就離着他遠遠兒的了。
不過,他也死了啊。聽說是被人給害死的。不過害死他的人、已經被老王爺和他的父親給捉到了,都關進府獄裏去了。」
「哦?那孩童已經死了嗎?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