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風華的表情,凝滯了一瞬後。
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着就道:「狄大人您的推斷、果然是神奇無比。是,是祁薔殺了祁淳,是,是祁薔來求我保她。
可我真的沒有殺祁薔,真的沒有。就算那日我沒有不在場的時間證明、就算我的妻子為我做了偽證,那也只是因為、我真的不是兇手。
我沒有殺祁薔的理由啊大人。如果僅僅只是因為她求我保她
這其實並不足夠成為我殺她的理由吧?
我只是沒有答應她而已。當時我跟她說的是:讓她等等、等我去找人解決此事。
事實上,我壓根兒就沒想管這件事。大不了,我和她斷了來往也便罷了,又何必去殺她?大人,下官真的是被您給冤枉了。」
「冤枉嗎?」
狄映雙手負背,面容沉肅了下來。
「你好意思說、本官都不好意思聽。既然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死不認罪,那麼,就再聽本官說下去吧。
你殺祁薔的理由、本官來幫你說一下。
因為你沒法答應祁薔的庇護要求,這是其一。
其二、你和祁薔的擔心一樣。祁薔擔心祁淳留下了太多的線索、怕被抓後說出祁章之的秘密,所以殺了祁淳。
而你呢?你也擔心祁薔留下了太多的線索、擔心官府順着祁淳的線、抓到祁薔。那樣,祁薔就肯定會對外說出、她與你有私情之事。
這個險,你絕對不能冒、也不敢冒。寧平郡主再與魏王有私情,她對你的情感、也在與日增多。
她與魏王之間、漸漸變成了一種交易的性質,是為了你而去做的一種交易。她的心裏、卻是只對着你的。
所以,她就絕對不會接受得了、你和祁薔之間的事情。你了解這一點。
不得不說,你費了很多的苦心啊,才讓寧平郡主對你越來越心悅、用的心思越來越多。你眼看自己多年的苦心經營成功在即,又怎麼會任由祁薔對外說出你們的事情?
所以,祁薔就只能不存在了。無論如何,你都得讓她消失才是上上之策。」
說到這兒,狄映轉換了語氣。
看了圈兒眾人臉上的表情之後,才再看向了師風華。
才再繼續道:「師風華,你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只是缺少了時間人證對嗎?
其實不然。做過的事情、就總有痕跡留下。
本官通過驗查祁薔的屍骸得知:其在被殺前、是完全放鬆和沒有戒備的。
當時她坐在那裏,可能還在和兇手說話。而兇手是走來走去的,祁薔是在自顧自地說着。
然後,兇手走到了她的背後。
用腰帶,突然就勒住了她的脖子,將之給活活勒死。
那把椅子上、就留下了祁薔的指甲抓痕。她還有抓傷兇手的手背和手腕,甚至是臉。
而本官查察後得知:在祁薔出事後的那晚、你與寧平郡主大吵了一架。然後,你帶着被抓傷的臉、手那些,讓府中的下人們都給看到了。
同樣的,根據郡主府中下人們所說:你的妻子、在那之前、哪怕再與你發生爭執、都幾乎沒有動過手。頂多是扇你幾巴掌而已。
偏那晚就抓傷了你?
這就巧了對不對?
寧平的反常抓撓、你的帶傷,都在時間上過於巧合了。
回說祁薔。她的屍體被發現時、衣衫齊整、髮型不亂。那座宅院中、只有她一人留存過的痕跡。
可惜,這就是兇手做下的多餘的事情了。
經過本官驗屍後發現、祁薔身上的衣物、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是死後被人給穿上去並整理的。
包括髮型。都是其在死後、被人給重新梳理好的。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發現呢?畢竟本官趕到的時候,其的屍體已經高度腐敗了。
是祖望之祖大人跟本官形容的祁薔的死狀。本官就發現了一個問題:祁薔穿的是對襟衣,是左襟斜蓋着右襟的。
這可不是一個女子的穿衣習慣、知道嗎?」
狄映說到這兒,停頓了下來。
而眾人的視線、就自覺不自覺地、看向了魏王妃的衣襟
魏王妃今日穿着的、也是一件斜襟衣裙,那是右襟壓蓋左襟的。
而那個位置
這把樊可給看得、簡直是羞憤欲死。
眾人卻只看了一眼、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他們大部分是男子,雖然其中只有少數人穿的是對襟袍,但也輕易就能看得出:是左襟搭着右襟。
想想自己歷來的習慣,好像真的是
「男子們穿衣的習慣、無論是衣襟、還是襟扣、還是腰帶,都習慣由左至右。
因為什麼呢?因為男子的動作、大開大合。口子都開在右邊的話,會不方便。
而女子們、都是由右至左。那些衣口、帶口等等,就像她們發上的步搖、耳上的耳墜一樣,其實是限制着她們的行為的,限制着她們做出過大的動作、舉止。